这丫头跑掉,对于这种人,就该下狠手,免得给了一线生机,她春风吹又生,早晚会成为祸害,最终害人害己。”

这时候院门忽然被敲响,她们回头望去,看见孙氏伫立在门外,兴许是已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,闫姝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祖母神色变化。

好在祖母神色淡然自若,让人请孙氏进门来,“今儿怎么有空来我院子里坐坐了?”

闫姝乖巧地站在她的身边,正好将母亲的神采变化一览无余。

孙氏扯着牵强的笑意,手中的帕子死死捏着,目光正好同闫姝带着探究的眸光对上,她目光一怔,不自然地把目视线转移到老夫人身上,“我听说姝儿来了母亲院子,昨日的事情我已经听丫鬟禀告前因后果,既然答应赐婚,合该为姝儿准备起嫁妆。”

她顿了顿又道,“儿媳想先带姝儿去看看。”孙氏看似是同老夫人讲话,目光所及之处却是闫姝。她对待闫姝再无过往的漫不经心,眸子里的希翼,得到闫姝颔首时越发光亮。

祖母爱清静,母亲在此候着,定是扰闲。既然已经知道母亲意在自己,闫姝当即决定随她离去。

闫姝带着孙氏来到自己的小院,期间孙氏询问她与荣玄的相遇经过,闫姝早就猜到会有这一遭,轻松应对过去。

“吱呀”,小院门锁打开,意欢推开门请夫人入门,“夫人小心脚下。”

入眼的门槛长了一圈霉斑,孙氏拧着眉头跨入院内,目光略略在院子里扫视一圈后,她的心猛然下沉。

这个院子小巧,房屋瓦片虽未有破损,但对比这一两年时常翻新的前后院,闫姝此处院落并未有换动痕迹,因此显得十分简朴。

再想来时距离,这里位置在后门不远,距离府中心却有一段距离,亦是没有方便快捷的长廊,倒是有几条碎石小道。

孙氏忍了一路的困惑,终究在看到闫姝居处后发问:“你这些年一直住在此处?”

闫姝向前走的步伐顿住,眼中的迷惑比孙氏更甚,她狐疑的望去,“母亲是在顾虑什么?这不是您让我住在这里的吗?当时表妹来家中不足月余,夜里常常哭闹,您为了照顾她,特意让我们二人换了居所。”

意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,答案远远超出了孙氏的思绪,她讶异地跟着问一遍:“是因为我?”

此话出口后,孙氏猛然回想起来一件事情。那时候她刚将戚安安接到府中,小丫头长得玲珑可爱,幼年失孤,又和自己女儿有些相似,她更是把人疼到骨子里了。

只是当时闫家并不富裕,由此把孩子安排在了偏远的小院里,可随之而来的是戚安安夜夜梦魇,整宿整宿地哭诉难眠。

她以为是丫鬟看人下菜,换了一批又一批,可怎么也不奏效。直到有一天,闫姝与安安在水边玩耍,安安意外掉入池塘,那时正是初春,水中寒冷刺骨,当夜孩子便染上风寒。

她害怕孩子出意外,不放心府中丫鬟,只得亲自在旁照料。那时候,安安浑身滚烫之际,还不忘死死拉着她的手,生怕再也见不到她,口中更是一声声唤着娘亲。

身为人母,她当时心几乎软成了一摊水,也亏得是整夜照顾,戚安安得以退温,不哭不闹地睡了一个好觉。

恰逢安安的丫鬟告状,说亲眼见到是三小姐把表小姐推下池塘。孙氏当时怒不可遏,想不到自己会教养出一个心肠恶毒的女儿,便把两人住址掉了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