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,擦拭她泪水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,随即毫不留情地强吻了上去,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,“不过,我还要再收取些报酬。”

冷不丁回想起这些,戚安安恶心的犹如吞了一百只苍蝇,令人如鲠在喉,难以下咽。

因为这个男人话中的带她出去,竟然是将她当做丫鬟颐指气使,每每跟随其后见各种高官大人,成为对方眼中随意驱使、可供取乐的玩意。

戚安安咬紧牙关,一口贝齿咬得咯吱作响,愤恨屈辱的情绪在胸腔作祟,让她恨不得现在立刻化身一把长刀,把所有欺辱她的人通通剁碎。

亦如现在,真是见了鬼了,遇见闫姝这个倒霉催。她拢了拢耳边碎发,勉强露出笑意,只得听令李简昱的号令,“听公子的。”

她不想回去体会李简昱的凌辱手段,出门几日,她在外有所耳闻他的过往。以及如今正是大权在握之时,多的是达官贵人前来示好,人是要学会审时度势的,既然一时之间逃脱不掉,那便先蛰伏,再寻机会一击毙命。

眼见戚安安脸色变了又变,最终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屋子,她心情尚好地歪了歪头,一抹嘲讽似的浅笑绽放在唇边。

她忽而发觉,自己以往视为洪水猛兽,避之不及的戚安安,当她失去可以攀附利用的大树时,也是会枯萎衰败的,只是她自己不曾发觉而已。

反观自己,不以外力为阻力,自身强大胜过万物。譬如今日,她也能用计设得与戚安安再次相遇。

“二位请坐,瞧着风尘仆仆,没耽误二位正事吧?”闫姝好脾气地请人入座,并未询问此时此刻应当在乡下的表妹,是如何来到了京城。

“几日不见,夫人依旧如此光彩夺目。”李简昱从善如流地坐下,倒真是不客气。

反观戚安安行动间,局促不安地频频看向李简昱。瞧见两人之间端倪,闫姝低头盖下嘴角冷笑,从容地为她倒上一杯茶。

她看得出戚安安的装模作样,只是这种伎俩当真在李简昱身上起得了效果吗?恐怕不见得。

“是啊,姐姐出嫁时,妹妹还在庄子上破房子里养病,如今看到姐姐幸福美满,还有新朋友,真是让人艳羡。”戚安安如愿坐下,咬着后槽牙随着赞叹。

实际上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撕碎,她那日要了个出门的愿望,不就是想打探勇毅侯最近有没有办丧事,最好是那暗卫能一剑劈死两人,才安能解她心头之恨。

若不是托了闫姝的福,她何至于此落得如此下场,还要受李简昱的磋磨,比牲□□的都痛苦。

她目光中不带笑意地看了眼那杯茶,没有要饮用的打算。谁知道闫姝是不是不怀好意,反正两人早已撕破脸,现在这样摒弃前嫌的样子做给谁看?

可恨她命大,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二人性命,那暗卫亦是不知所踪,戚安安暗自紧盯着闫姝神情,生怕错过她面容上一丝一毫不对劲儿。

“是嘛,那荣世子是个冷淡性子,我起初还觉与他相处不来呢。”闫姝羞涩地拂过面颊,转而又问道:“倒是妹妹这病养的差不多,怎地没去太子宫中伺候?”

戚安安料定她会来这一口,早就想好的措辞脱口而出,“病是未好彻底的,表姐不知,那庄子里遭了流寇,幸得李公子搭救,这才幸免于难,又不想回闫家过了病气给姨母,这才借住在外处。”

反正庄子上的人早已命丧黄泉,被太子处理的干干净净,料定闫姝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线索。

只要将那些太子安排的人撤掉,就算闫姝心知肚明,还不是要吃着一嘴哑巴亏。

她抹了一把眼角,神色戚戚伤心怜悯道:“可怜了那些丫鬟婆子,都是些无辜之人,皆未能逃脱升天。”要不是那些婆子手段狠辣,丫鬟木讷无趣,对她严防死守,她也不至于让人把她们全杀了。

闫姝支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装腔,心下早已知晓全部经过。荣玄的人调查过后,她才知晓有些婆子身上死时都是带着凌虐过后的伤痕,死后被人随便丢进一个大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