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个方向想,上辈子那刺客明显是冲着戚安安去的,自己只不过是为戚安安做了挡箭牌。

由此得到一个猜想,太子身边的暗卫除了本人,自然还有一个太子妃可以调令,只不过此事瞒不过太子,戚安安为何要将自己扮作她的模样,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。

一开始就打着让她去送死的想法。

意欢目光下垂看到那匕首发散出的银白色光亮,忍不住腿下一软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了,“小姐,您饶了我吧,奴才家人都在表小姐手中,不得不这么做。”

“所以真的是你?”闫姝恨不得顷刻就将人千刀万剐了去,这才能解自己两世以来的恨意。

上辈子她从无所觉,就连刚重生之时,亦是无知无觉,这个丫鬟陪伴自己多年,怎就生了这样的心思呢?

“你何时投靠了戚安安。”闫姝抬脚踢向涕不成声的丫鬟,狠声狠气地质问:“可知道她要做什么。”

意欢拉着她的裙子留下清泪来,哽咽着道:“奴才贱命一条,可奴才真的是迫不得已,是小姐您让我去盯着表小姐,一时不察,被她逮住,以奴才一家性命为要挟,我不能让一家人陪着我丧命啊小姐。”

“竟然这么早就投靠了,我怎么就养了你这条恶奴才。”算算时间,且是有个半年时间,怪不得她逃不掉戚安安的掌控。

“至于其他的,奴才真的不知道,您放过奴才一马吧小姐。”意欢哭诉着抱着她的腿,心中倒是真起了几分悲凉,本便是因主子一句话她才受难,而今还有被逼迫到如此地步。

“那你为何当初受胁迫时不说,即使你稍微给我透露一二,你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。”闫姝念在她服侍自己多年,不免沉着脸多问一句,只要是她无心,打发出去便得了。

意欢抱着她腿部的双臂打着颤,“奴才不敢的,当时您也受制与她,奴才是一个下人,更不能怎么着她。”她埋着头,瓮声瓮气地缩着脖子道。

“那我嫁了人,得了势,戚安安还被送往乡下时,怎也不见你来向我坦白?”闫姝深吸一口气,听不到她讲真话,当下便寒了心,不待她做出狡辩,抽出腿向后退去。

“是她给得太多了吗?只要给钱,你就愿意将我的一举一动告知给她是吗?”闫姝心碎如刀割,把她企图狡辩的话堵在喉咙里。

如果单单是简单胁迫,那意欢就该在她嫁入侯府时坦白从宽,借自己的手逃脱戚安安的掌控,犯不着冒着巨大风险还为旁人做事。

除非还要钱财往来,用家人胁迫,用银子定心,饶是她经历了两辈子,也学不会戚安安这种天生就会笼络人心的手段。

意欢狼狈地趴在地上,泪水糊了满脸,低着脑袋,听着自己主子控诉自己的不忠不义。

突然,冷冷的笑声从她喉间溢出,甚是疯癫狂妄,“是啊,还是被你发现了,我是收了她不少钱,不然怎么会替她办事,我跟在你身边受到的委屈不比你少,别院的丫鬟好歹能得主家一个好脸色。”

“你,只有你,又不得主母喜欢,偏还学不会装巧卖乖,出了事情只能我们下人受着,我在你身边受委屈还少吗?”意欢抖着身子抬头,一向低眉顺眼的面容扭曲成一团,满眼的恨意似乎要化为实质。

“那你只管给我说便是了,既然瞧不上我,何苦待在我身边,不过是图我院子里清闲自在,不似别的院子里条条框框束缚着你们。”闫姝无奈扶着头轻笑,一眼便看穿她内心之中的贪念。

“你既不想在别处干脏活累活,又想在外面被人高看一眼,世间哪有这般道理,做不来就别做,何苦来哉祸害我。”若是脑子晕乎点的人,兴许还真被她这套唬人的说辞吓住,下意识地从自己身上找原因。

可她是闫姝,她经历了两辈子,早已经把这种推脱责任的把戏看破,又怎肯轻易相信了她的鬼话。

“你不过就是个蠢货,连我都看不透,还敢和其他人斗,简直是在自找死路。”意欢眼见自己掩藏起来的私心被看穿,干脆也不在遮拦,扭曲着神情咒骂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