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是我家中表妹一事,我今日发现她竟和当今太子纠缠……”

有些话一旦开了头,便如泄洪般倾泻而出。闫姝面露苦涩,愧疚又难过,“我知表妹暗藏祸心,可不知她如此大胆,她若想攀高枝,怎能将闫家作为踏脚板,我家将她养大至今,总不能眼睁睁瞧她把祸事带来。”

她掩藏自己紧盯表妹的缘由,只把无意间发现的情况诉说清楚,说到太子与王家结亲,私下却与表妹暗中往来,她想告知真相,畏惧与太子和王家威压,迟迟不敢与家人坦诚。

所以,她一直关注于太子,并非有意与他?

“砰砰”地心跳如擂鼓般,自他心底升起一种名为欢喜的情绪,热烈快速地蔓延至他全身上下。

“你……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?”荣玄银面下的眸子亮起,目光追随她而去。他有些卡壳地问了句,身体因听闻此话,微微朝向闫姝倾斜去,显示出震惊。

他从不外露的情绪,此刻由闫姝一番话,而起波澜。

天知道他怎么想的。

荣玄自以为会听到她苦恋太子的戏码,害怕其实是来自于王家的迫害。

原来,自始至终都是他会错了意。

没有姐妹共爱一男的场面,自是也无为博得一男瞩目,而针锋相对的事情发生。那困他一整日,都郁结于心底深处的阴霾,此时此刻,终于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明。

闫姝不知他为何突然地狂热起来,小暗卫看她的眼神儿带着火热和她不懂的情感。

闫姝蹙眉,心中猜测他许是误会了什么,“自然是真的,我观察表妹许久,知晓她肯定有事情瞒着闫家,实在不知会是这么大的事情,如若被人捅破奸情,首先王家就不会放过我们,其次便是闫家名声扫地,我两个哥哥议亲就要被耽搁下来。”

荣玄从唇角勾起的笑,愈发明媚,他撇开头,握拳抵唇轻笑道:“你原是担心这种事情发生,据我所知,太子殿下非当今后宫那位的亲子,他有何令人畏惧之处?”

此话不假,区区一个太子在他眼中不足为惧,更遑论皇后是他亲姨母,犯不着为旁的人起猜忌。

闫姝苦恼摇头,不知这个小暗卫哪里来的底气十足,这般不把太子放在眼中,“你可知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太子殿下的名号总归在那摆着,手中自然不缺以他马首是瞻的臣子,我何止是怕他,更怕他身后的权臣。”

荣玄搁在桌面上的手轻轻叩着,沉闷的咚咚声,带着他的话语,“无需着急,我刚说的应对之法,对待太子,仍旧有效。”

闫姝深知,以自己一人之力,压根无法抵抗权势的碾压。荣玄的话音落下消失,却在她的心中留下来深深的烙印,

迷茫、困惑。她双眸无神地仔细揣度小暗卫先前给的指示,因口渴而干裂的嘴唇紧抿在一起,裹挟着细微的不适感。

能压制太子,或是让太子产生惧怕之事?闫姝低头垂眸苦思冥想,“你是说,要我多接触能够不畏太子权威的人?”

闫姝歪头苦恼,百思不得其解。好像也不太对,太子怕什么,他倚仗的是他未来储君的名号,畏惧的自然是这太子之位另换他人。

闫姝不懂朝堂纷争,却也知太子还有一位相差无几岁的强有力对手,贵妃身边的三皇子聪颖好学,背后家族势力,是皇城中屈指一数的世家,其盘根错节地联姻关系,更是给三皇子增添不少阻力。

“你这是想到何处去了。”荣玄哑然无奈,她未出口说出那人的名讳,他却知其中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