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味道,弥散开典雅高贵的熏香,像为艺术展或者高级宴会特别定制的香味。
噗通。他又被摔落进一个地方?。
可以站住,但也不是?钢筋水泥或者木板铁板的坚实,仍然可以踩出?起伏的些许柔软,四下是?人皮般的肉色,形状不定,如?罕见的山峦地貌,时不时带着涡旋,他像站在一个峡谷造的迷宫。
头顶开放,没?有盖,放眼漆黑,但不似夜空,离得太远,又看不清远处到?底是?什么。
薛潮明白了,这里是?“耳朵”。
他刚才闻到?的那?些气味,是?从嘴唇流向耳朵的路上,旁边的“鼻子”闻到?的味道。
构造像迷宫,薛潮就找出?口,他刚往左拐咚!一把闪寒锋的砍刀毫不拖泥带水地落下,挥破空气的锐声?被尖叫取代,躲开的薛潮神?情一动,这女高音够耳熟是?敏敏的叫声?。
刀扎在地上,“地面”立刻渗出?血,裂痕下里什么在一团团蠕动,薛潮扒开脚下的皮肤,掀地毯一样掀开这层黏连血肉组织的皮,皮下是?无数切割完美的耳朵挤在一起瑟瑟发?抖。
薛潮眼尖地发?现异常,手伸入黏腻的皮肉,抓起一只耳朵,最明显的凹陷处耳甲腔的位置长着一张人脸。
五官惊恐到?变形,像那?幅著名的《呐喊》,所有耳朵都长着一张脸。
他仔细辨认,没?看出?这脸能像谁,只能遗憾放弃。
但他肯定了一件事?,他正站着的耳朵属于敏敏,恐怕之前的器官也是?,她?的嘴、鼻、耳,揭开她?所遭遇的一角……一角已足够恐怖。
耳朵的构造比嘴唇崎岖,但也没?那?么复杂,他很快就找到?回去的路,最初时不时落下砍刀,却发?出?人的叫喊,后面的器具越来越精细,类似小型电钻、手术刀、剪刀等?,尖叫声?也似乎应和器具,从大开大合的放声?喊叫,到?尖细的叫,像嗓子里只留一根头发?的空隙,叫声?挤在一起,拐好几个弯,才能放出?来。
薛潮对于副本世界忽然冒出?的尖叫和四处环绕尖叫已经有点麻了,一开始还能研究研究耳朵被切的手法,和王颂那?种屠夫有点像,但听多了实在闹耳朵,他迅速钻回来时的血管,被血液送去新的地方?。
按照这个顺序,下一个地方?应该是?眼睛。
果然不出?所料。他在一个肉色的球里,球壁延伸细长的红蓝丝线,像分岔的枝丫,应该是?视网膜动静脉。
但并非完全是?眼球的结构,之前的嘴唇和耳朵也有诡异的偏差,血肉池水,落刀砍山,这次他的眼前是?一面巨大的圆形窗户,里面套着一个小圈,是?虹膜和瞳孔。
瞳孔漆黑,虹膜延展一圈绚烂的丝状物,时而融合,下一秒又分离,像只在生物显微镜和万花筒里能看到?的奇妙景象。
这只眼睛在看向外面的同时,也给薛潮一种向内注视着他的错觉。
薛潮静等?,嘴唇是?尝,鼻子是?闻,耳朵是?听,眼睛自然是?看,之前所有器官感受背后的暗示,可能即将直白地播在眼前。
托第一个副本的福,他对屠夫和眼球很熟,尤其是?眼珠子,生吞过,手里盘过,肚子和眼眶里装过,在人家的身体里,和从脸内侧长出的眼珠子眼对眼过,再害怕那?也是?熟悉的害怕,不会太过失态。
但他多余防备,敏敏同学的眼球没打算播放他已经猜到的血腥场面,虹膜依旧变幻,但瞳孔出?现画面,“窗外”虽然有些昏暗,却是?为了塑造艺术氛围的暗淡光,隐约能照见肉粉色的墙壁,对面是一个雕花工艺复杂华丽的展柜,放着帷幕,打一圈艺术灯。
帷幕忽然拉开,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孩立在中心,其实是?被一堆白骨架住的,她?的四肢外廓覆盖一层华美的白色羽毛,飘逸的白金高定长裙,背后一双巨大的天使?翅膀,妆容精致,垂眼闭目,神?情安详宁和,头戴一顶橄榄枝花冠,没?在逆光里,有些模糊的不真实,宛如?误入尘世的精灵。
再次出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