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张,是她深陷淤泥,他一把拉起哭泣的她,飞奔到阳光底下。
说,孟秋,抬起头,勇敢一点,你看是新的一天了。
孟秋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激流,深吸一口气,叫住台阶上的人?。
“赵曦亭!我同意!”
沙发大得足够三四个成?年人?一起睡。
孟秋不肯上楼,估摸着赵曦亭也看出来她防贼似的防得很好笑,就没管她。
只说别让人?觉得虐待她,二?楼有客房可以休息,去?不去?随她自己。
孟秋就窝在沙发上。
她难以忘怀她说同意时赵曦亭那一眼?。
蓬勃的暗色翻涌出来,到明亮处,不再遮掩,清晰,明确地啃咬她的肌骨。
即使她身?子泛起森冷的寒意,也没有松口的迹象,反而咬得更紧。
孟秋将身?体蜷成?一团。
赵曦亭的房子很暖和,如果记不清日子,或许会以为暮春,一年四季都是。
客厅里沉香的味道很好眠。
孟秋不知不觉沉沉睡过去?,睡梦中她踢到一床毯子,脊背蹭地冒出一层薄汗瞬间惊醒。
她双眼?睁得极大,机警又懵懂,还有一丝没睡醒的憋屈。
跟个小僵尸似的昂起一个脑袋,其他的板板正正挺在毯子下面。
男人?薄唇弯着一丝弧度,直勾勾盯着她,不知道已经看了多?久。
他面容和煦,“再睡会儿?”
想必她身?上的毯子就是他给她盖的。
毯子上有他的味道,极淡的冷山香。
孟秋掀起毯子坐起来,感觉她衣领上也沾上了他的味道,侵蚀性和人?一样强。
她刻意不去?闻。
可是呼吸之间,仿佛赵曦亭挨着她脖子,存在感强得难以忽视。
她没忘记正事?:“Luther醒了吗?”
赵曦亭懒懒“嗯”了一声,“刚给他发过消息,等你醒。”
他拿出手机拨了过去?,开了外放。
知道他留过学是一回事?。
亲耳听?到他说英语又是另一回事?。
赵曦亭英语非常地道。
音调比平日要沉一些,不全然美式,偶尔冒出来几声伦敦腔,全凭喜好,没有统一的规矩。
他们先插科打诨寒暄了一阵。
两三分钟后,赵曦亭进入了正题,问他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一个中国留学生,叫林晔。
Luther怪叫:“老天!你在我身?上装了监视器吗?为什?么你会知道!”
赵曦亭好似习惯了他一惊一乍,气定神闲地回,你有什?么好监视的。
孟秋听?他们你来我往,一句跟一句,才知道事?情的原委。
林晔确实欠了Luther一笔钱,利滚利差点还不起。
Luther手底下的人?恐吓了林晔几句。
章棕就知道了。
她偷偷找Luther还钱。
结果碰上他手底下的小流氓,被?调戏了,可能小姑娘第一次碰上这?种事?,有点委屈,回去?哭了一阵。
林晔几天后摸到酒吧去?揍人?。
运气极佳地碰上他们在做灰色交易,便被?按住了。
难怪章棕不敢把事?情原委全都告诉她。
林晔这?次失踪,一半原因是她。
赵曦亭似乎觉得林晔有点蠢,看了一眼?孟秋,面容略带嘲讽,缓缓对电话里的人?说:“他今天能回家?吗?”
Luther打了个哈欠,满不在乎道:“要不是你来找我,我都懒得管,顶多?就是报失踪。一会儿我打个电话,应该这?两天就能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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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曦亭看了眼?孟秋。
孟秋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