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润开了车窗透气。
男人长腿大大咧咧横在车头,闭目假寐的同时,长指摸了根烟又点上。也不知道抽烟,是让他舒服还是不舒服,眉头一直皱着。
江润有些忍无可忍,问他:“你究竟喝了多少?”
“不多”霍成勋长指捏着烟蒂,淡淡地道:“也就两瓶红酒吧。”
“”江润险些没让他给噎死。
两瓶红酒还不多?
还想喝两箱啊?!
霍成勋低低笑了下,清越声线慵懒:“霍成林的珍藏,想喝他的酒可不容易,总不得捞个够本。”
江润没搭理他,一边看地图,一边开车。
时不时偷瞥霍成勋一眼。
几次后,被抓包。
霍成勋扬眉:“看我做什么?”
江润不语,霍成勋摘下眼镜,随手合起挂在衬衫口袋里:“林琼的案子,乔筝会负责,你别再管。”
顿了顿,他又说:“跟傅东霖的联系,断了。”
江润一怔,素白的小手攥紧方向盘。
“王艳是个小角色,底下跑个妞,惊动不到傅东霖。但案子你再继续负责,被盯上傅东霖的手段你见过,要知道你在查他,他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
“霍大律师。”
江润突然沉了声音,很认真严肃的语气唤他。霍成勋愣了愣,抬起一边眉,斜睨江润。
“我真好奇,你这样的人,怎么会读法,怎么通过司法考试,拿到律师证的?”
江润靠在路边停下车,很认真注视霍成勋。
男人一言不发注视着江润。,
江润状似思考,好一会,才抬起脸,讽刺笑道:“是为了玩弄法律,钻法律漏洞,好不被抓么?”
“江润。”
“我以为读法的人,多少都有点正义感吧。不过你,确实打破了我的认知。”江润冷笑,低头重新启动车子,被她一把拽了过去,身上系着安全带,勒的疼,身体却还是被迫倾斜向他。
霍成勋长指攫住她小巧精致的下颌,浓烟吐在她的脸上,白雾弥漫,她噙着愤怒眉目,满是寒意。
“是我人渣,禽兽,没有正义感?我没有记错的话,江律师你是不情不愿,被逼着接下案子的吧?那个小女生哭着求你时,你似乎也没有动容吧?嗯?”一字一句,咄咄逼人。
江润几乎咬破了嘴唇。
“我想想啊”霍成勋嘲弄笑着,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:“那天,你听到参与施暴的人是傅东霖的手下,脸都被吓白了吧?当时你好像也没有”
“我承认那时候我确实害怕,我不是你,霍成勋,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。面对一个强权,我害怕不是正常,不想惹事,难道不是正常嘛?可现在,我克服了我的恐惧,我不但不再怕,我还要跟你们这些强权碰啊松开”
下颌骨几乎被捏碎的疼痛袭来,她眼里含满了泪水,用力也掰不开霍成勋,唇几乎被他咬破
腥甜在弥漫,她眼眸死死地瞪着霍成勋。
“硬碰硬?你考虑过你的父母,考虑过你的小闺蜜吗?傅家跟迟家交好,早就看阮绵绵不顺眼。傅东霖兴许对你真有几分兴趣,会怜悯你,但对于一个跟他侄女抢男人的女孩,又是你的至交好友,你猜她会不会给个下马威?”
“你少胡说八”
“一两个月前的网曝,你以为谁干的?傅家干的。若不是阿御挡了下来,脏水继续泼下去,你以为是停止拍摄小半个月,就可以结束?你知道是强权,就好好掂量你江润几斤几两。我这样的衣冠禽兽,你都没办法,碰到真正的人渣,他们不需要做什么,只需要几句话,就足以让你家破人亡!别以为我是在唬你!”
男人漆黑的眉目深刻,一字一句,如同刀子扎着江润。
她泛白的俏脸,纤瘦的身板轻轻在抖。
霍成勋闭了闭眼眸,红酒的后劲很大,正折磨着他,头疼得狠,看她俏脸泛白,湿红的眼眸噙着泪,被吓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