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瑾御拽着她的手腕让她坐起身,沉了的声音近乎低吼:“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?你一个小女孩一声不吭跑到这,你要是出了什么事,你让我怎么办?!”
他周身阴霾戾气笼罩,如同地狱里的撒旦,震住了那泪涟涟的女孩。
封瑾御气息剧烈起伏,几近感到窒息。脖子青筋暴起,攥紧的拳头砸在墙壁:“阮绵绵,你想气死我是不是!”
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,胆子还一天比一天的大!
“不要生气了,我不是故意的妈咪生病了,妈咪很难受,我我只是担心妈咪,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,我给你打电话了,你不接的手机没电了还在充电,我想告诉你的,你不要生气担心我,我没事”
她紧紧抱着他,抚顺男人的怒意,“对不起,你不要生我气,我以后不敢了。”
她哭的很伤心,男人蹙起的深眉席卷着一股无力感。
“这是最后一次,没有以后!”
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看自己,字字警告:“听明白没有?!”
她乖乖点头答应,含着泪,虔诚向他保证,男人俊脸阴沉的戾气才逐渐顺下,还寒着脸沉沉睨着她,是难以消除的冷厉。
阮绵绵在他怀里啜泣,如同奶猫般的咽呜,哭的他心生柔软。
握着她的肩膀松开她,视线落在阮绵绵擦破皮还流血的膝盖里,打电话让前台送急救箱进来,亲自替她上药。
阮绵绵脸还很白,粉唇抿着欲言又止。
“一会回国。”
“可是妈咪”
封瑾御冷声打断她:“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自己,她是个成年人,用不着你照顾,你更帮不上她的忙。”
话说的狠,不留余地,更不容她拒绝,想留下照顾阮疏雨。
阮绵绵失落的垂下了脸,眼底情绪黯然,小拳头紧紧攥在一起。
静了好一会,哑着哽咽地小嗓音,鼻子酸酸的轻轻声说:“弟弟也去天堂了”
男人替她上药的长指一顿,俊脸抬起,深眸注视着她:“你相信她的话?认为是我杀了那个孩子?”
他的眼神很冷,迸发出的气息危险,直射她灵魂深处,仿佛她敢说一个信字,将要承受她无法承受的后果。
“不、不是,我没有相信是你杀的弟弟。”
怕他误会,阮绵绵连忙否认,清澈如鹿的眼眸赤诚,充满对他的信任,男人俊容才缓和几分,敛了那寒意。
仍是沉了声,一字一句警告她:“记住,那个孩子的生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!”
要她听进去,记清楚,这一切根本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。
阮疏雨已经三十八九了,流过产堕过胎,生阮绵绵就已经是用尽了全力,伤了根本。
阮疏雨在M国这几个月的行踪,瞒不过封瑾御的眼睛。她能老实呆在,无非是在想尽办法想保住孩子。
可无论她用什么办法,胎儿还是流产征兆,根本就生不下来。
即便真被她找到神医帮她保住,生下来也是个养不大的。
一如阮绵绵,出生就是病秧子,养到现在也是身体孱弱。
一个本就留不住的孩子,根本用不着脏了他的手!
男人眸色很深,很沉。
干净利索的替她把药上好,保镖这时敲门进来汇报:“少爷,有位叫蒋月琼的女士,要见绵绵小姐。”
男人眼皮子也不抬一下:“让她滚。”
保镖被吓了一跳,连忙说是,便关门退出去。
卧室寂静,封瑾御握上呆愣女孩的手腕,嘶哑了声线:“阮绵绵,她已经把你给我了,不再是你妈咪。你没有妈咪,你只有我。你是我的,只是我一个人的。不许想见她,也不许见她跟她接触,听明白没有?!”
这些话对她来说很残忍,他不想伤她,也舍不得伤她。
可他舍不得,不见得阮疏雨那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会舍不得。
远离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