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离端着陶罐走过来,金色的眼眸里布满血丝。
他昨夜几乎没合眼,一直在弄缓解疼痛的草药。
苏明璃接过陶罐,鼻尖立刻萦绕起苦涩的药香。
她分好药碗时,才发现墨离的手臂上缠着新的布条,暗红色的血渍正慢慢渗透出来。
“受伤了?”
她皱起眉,放下药碗就要去看他的伤口。
墨离下意识地往后躲:“没事,劈柴时不小心。”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
苏明璃不由加重了语气,拉过他的手臂解开布条时,呼吸骤然一滞。
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,显然是感染了。
系统认出那是只有寒冬才会开花的冰凌草毒,这种毒草平时无害,可开花时散发出的花粉不仅能刺激野兽发狂,对兽人更是致命,能刺激兽核。
“什么时候弄的?”
墨离避开她的目光:“昨天……去后山找草药时蹭到的。”
“为什么不说?”苏明璃又气又急,连忙从空间里翻出解毒的草药,“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?”
幸好她之前采摘的草药多,还真能找到对症下药的草药。
“不想……让妻主更累,”墨离的声音低了下去,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愧疚,“大家都需要照顾……”
苏明璃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虎族兽人,即使自己中毒,最先想到的还是不给她添麻烦。
“傻瓜,”她一边捣碎草药一边红了眼眶,“你们都好好的,我才不累。”
草药敷在伤口上时,墨离疼得闷哼一声,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。
他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再出声,只是在苏明璃包扎时,忽然轻声道:“妻主……谢谢。”
苏明璃动作一顿,抬头时对上他认真的目光,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疏离,多了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这段时间,墨离亲眼看到她对其他人的照顾,这是没办法伪装的。
接下来的几日,苏明璃几乎忙到脚不沾地。
每天都要给谢青琐他们喂药、换药、处理伤口,修复兽核。
谢青琐渐渐能下床走动,却总爱跟在她身后,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。
谢风崖也特别粘人,干活的时候都忍不住一直寻找着她。
云衔枝的羽毛越发光亮,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被她梳毛。
赤霄不再害羞,会主动帮她照顾别人,眼睛总是亮晶晶地跟着她转。
墨离的毒素在精心照料下慢慢消退,只是脸色依旧苍白。
他坚持帮苏明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劈柴、挑水、整理草药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。
这天傍晚,苏明璃刚喂完谢青琐喝药,就看到墨离扶着门框站在门口,脸色白得像纸。
“怎么了?”
她连忙跑过去。
墨离张了张嘴,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一口黑血猛地喷在雪地上,像绽开了一朵诡异的花。
“墨离!”
苏明璃惊呼着扶住他软倒的身体,指尖触到他冰冷的皮肤时,慌乱无比。
男人已经失去了意识,眉头却依旧紧锁着,像是在强忍着极大的痛苦。
几个兽人都有些着急,挤了过来,生怕墨离会死。
毕竟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忙。
“先别动,”苏明璃将墨离平放在石榻上,指尖飞快地检查着他的脉搏,“风崖去烧热水,衔枝拿我的药箱,青琐照顾好其他人。”
虽然她是兽医,学的东西却很全面。
几人虽然慌乱,却在她的指令下迅速行动起来。
应该是天冷,哪怕吃了草药,效果也不够好,导致中毒更严重了。
当苏明璃用从系统那换来的银针刺入墨离几处穴位时,能感觉到男人身体因剧痛而绷紧,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。
“忍一忍,”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