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转校生?,人家没名?字么?”老马呵道。

“他那名?太拗口,叫什么池来着?”

“所以你连人家名?字都念不明白?就知道蛐蛐别人了?人家上不上竞赛关你什么事??用得着你发表看法,你当你新闻评论员呢。一天天的,不知道好好学习就知道惹事?!再这?样下?去不用升高三了,直接滚回高一重来一遍!”

老马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,血淋淋浇了他一头,他再不敢说什么了。

“其它人来凑什么热闹,赶紧给我散了。”老马打发众人离开,将惹事?的那位扣在办公?室反思,又叮嘱宋时去医务室处理一下?。

一班同学在门口听了个大概,祝池心?里也差不多摸清楚了事?情的来龙去脉。

路上周延忿忿道:“这?狗日?的东西?,自己没实力就知道成?天脑补别人不行,说白?了就是嫉妒。”

黄宇恒手搭在祝池肩上说:“嫉妒也没用,下?次考试还不是照样虐他。有这?闲工夫不如?想办法提一提自己的水平。”

“还有,我们小池不管上不上竞赛都是真神好么,”许向暖捏着指骨说,她在放学路上聊天的过程中得知祝池退出竞赛的原因,“对咱来说,不是能不能,而是想不想的问题好么?”

贺景阳不知什么时候从?背后冒出来,“说得好像跟你上了竞赛似的。”

许向暖:“咋,姐高一还真上过,嫌累退了不行。”

“?”

他咋记得高一下?许向暖还为从?物竞班淘汰下?来哭过?!但他没继续抬杠,而是勾上宋时肩头,飞了个大拇指过去。

“牛批啊兄弟,我刚站楼上就看你连着三脚给他踹趴了,”贺景阳又拍起手来,“我就说你非必要不出手,能先?发制人肯定是那家伙作妖作得厉害,果然,原来是在背后蛐蛐池哥啊。该打,那确实该打。”

其它人纷纷扭头,看向脸上破了道口子,校服领子却依旧整齐的宋时。他们张了张口,又闭上,再把唇抿紧了些,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。

“看什么?”贺景阳摸着脸问,“你们也觉得时哥特帅是吧?”

“……”

其它人讷讷点头。

“行了行了,”宋时早就想打断他,无奈这?个大嘴巴叭叭个不停,压根没给他插话的机会?,“都破相了还帅?”

贺景阳盯着他眼?下?那道不深不浅口子,渗出的殷红已经凝固。他啧了声说:“真特么不是人。”

“?”宋时蹙眉,“骂我干嘛?”

贺景阳解释:“不是骂你,是夸你。脸划伤了还这?么帅,特别像那啥……哦对,战陨妆,再弄点红墨水儿滴下?来就更逼真了。”

宋时:“……”不然他这?是假的么?

贺景阳转头对祝池,“你说是吧?”

“是……吧。”祝池目光落在宋时眼?下?伤口,神游一般蹦出两个字。走到楼梯口却忽而敏捷起来,他隔着人群一把拉过宋时,推着人往下?走,“你们先?回,我带他去医务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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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时脸上的伤口不严重,却在祝池的硬性要求下?由?校医上了碘伏。

祝池不知道那人具体说了些什么,宋时不想说,他便也没再细问。只知道在学校向来恪守校规的宋时,今天却为他打了架,挂了彩。

他多少能揣摩出那些人的心?理。无非是以为进了竞赛教室的门就会?变得与?众不同,好像身份一下?子上了档次一样。所以对于他从?竞赛班退出,也想当然以为他是被贬为了平民,从?天上掉到地下?,掉进高考大部队的洪流。

可他们八成?是没有认清,竞赛并非他们想象的那般光鲜亮丽,竞赛生?只是换了条路负重前行罢了。就像小时候大家羡慕坐办公?室的白?领、羡慕都市丽人,也像宁想永远对高学历、稳定工作有滤镜一样。

至于哪条路更辛苦,他不敢肯定。但他敢肯定的是,有些道路注定辛苦且快乐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