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,龙叔该破产了。”盛衍转着自己手里的糖画,吃得慢条斯理。

旁边的“龙叔”数着腰包里的钱笑道:“可不,也就是展销会快结束了,生意差不多做完了,不然我得跟你急。”

“那哪儿能呢,我小时候可没少给你老人家送钱。”盛衍哥俩儿好地搭上龙叔的肩,“光是吃你家的辣条,我就急性肠胃炎被送医院好几次吧。”

“你还说,小时候就数你小子从我这儿打走的奖品多,什么水晶球,小手/枪,洋画卡,辣条,哪样亏着你了?”龙叔嫌弃般地抖了下肩,试图把盛衍抖下去,表情却忍不住带笑,“所以你这小子,从小就是该玩枪的。怎么样,现在还在打没?”

“在打呢。”盛衍没什么犹豫,“要不今天晚上怎么能血洗你老人家的摊位。您要不介意,我明天还来?”

“去去去,拿着东西走,别让我再看见你。”龙叔顺手抄起几包小辣条,跟小时候一样一把塞进盛衍衣兜里,然后笑着轰他走。

盛衍知道这是中年人腼腆的心意,于是顺手选了把枪,按最贵的价格付过钱后,就吊儿郎当地冲龙叔挥了挥手,勾着秦子规的脖子往外晃去了。

夏天天热,糖化得快,黏黏糊糊地在唇齿间化做一团,说话的时候,都带着点甜气儿。

盛衍却犹然不觉,只是搭在秦子规肩上,懒洋洋地说道:“你今天带我来这儿就是想哄我高兴的吧。”

甜气儿裹着潮热的空气落在秦子规耳侧,腻得发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