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赶紧侧过身看,紧接着就被捞进了怀里,皮肉相贴,季时玉还不忘去摸他腹部的伤疤。

伤口有些狰狞,但愈合的很好,便是碰到都不该觉得痛。

“你那些心思都用在哄我身上了!”季时玉对着他胸口咬了一口,结实的肌肉十分弹压,“烦死你了!”

“烦吧烦吧。”戚山州却是不会松开他,还勾着他的脚落到自己腿间夹住暖着,“睡觉,真是要冷了,我给你暖暖。”

季时玉便乖顺起来,窝在他怀里,闻着皂角和香膏的味道沉沉睡去。

睡前还不忘腹诽戚山州又偷偷用他的香膏。

第二日。

戚山州按照往常的时辰起床,暖炕温热,他有心想多睡会,却是半点都耽误不得,只好快速下床穿衣,用稍凉的水洗了把脸,人才彻底精神起来。

如今天冷,早饭做了也是在灶台上放着,还不如等他们醒了再自己做,至于他自己也是到县城再随便买点对付一口,倒也省时间了。

不做饭还起这么早,戚山州自有他的打算,昨日看到季时玉赚那些银子说不受打击是假的,却也更坚定他赚钱的心思。

他需要纸笔好好捋捋前世的记忆,这点只有县衙能满足

起初他以为和张春雨断开,又和季时玉成婚,就已经算是脱离前世的线,可最近种种叫他猛然意识到,或许脱离的只是他原本的人生,但这世道却依旧如此这般。

就比如这香膏,前世他一直在镇上,去县城的次数少之又少,却也依稀听得有件脂粉香膏在小姐堆里格外风靡。

若是将他还记得的都写下来,说不定就能从中窥探到什么机缘。

日子该是一家人齐心协力,他自然不能落后。

纸上写满难看的字,但戚山州却觉得格外满足。

“戚兄,你来得这样早?”代今宵有些诧异,他看着对方面前的笔墨纸砚有些疑惑,“这是在做什么?练字?”

“随便练练。”戚山州赶紧把这些纸折好放进胸前,利索岔开话题,“对了,你夫郎身体如何了?”

代今宵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困苦,“阿清确实有身孕了,但我娘也确实不能无人照拂,我看他受累,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。”

戚山州想了想道:“不如买人回去伺候?牙人那必然有这些,你可花银子买份安心,虽说买人一时价贵,可是要伺候许久的,摊到每年,也没几个子儿。”

“这倒也是。”代今宵想了想,觉得是这个理,真这般做,买人的银子还能能拿出来的,“只是戚兄怎会知道这些?难不成也有此想法?”

他们如今是师爷,便是买几个人来伺候也是允许的。

“是。”

戚山州确实早有此意,别的不说,季时玉时常只身到镇上卖香膏,他总是不放心,何况他从前就是被人伺候的,眼下有条件,自然是想给他更多。

只是牙人和他说眼下还没有好的,怕是得等再冷的时候才会有。

毕竟年年冬日都有因为生计要卖身卖人的。

代今宵笑笑,不用想必然也是为他的夫郎。

分明都是一样的人,他还比戚山州早做两年事,按理说手里该有些银钱,但瘫痪在床的母亲日日都要吃药,有也不剩多少。

起先知晓戚山州无双亲,他还觉得可怜,现下看来,可怜的分明是他。

代今宵心中苦笑,面上却依旧温和,“戚兄待夫郎极好,我也得学着些。”

“只要有心,他自然是能感觉到的。”戚山州知晓边界,许多事不是他能过度插手的。

虽然不想小人之心,但他也怕自己说多错多,若是再引得对方不满,日后在做事上起龃龉就不好了。

代今宵笑了起来,“戚兄说的有道理。”

每家情况各有不同,他只瞧见了自己的难处,下意识忽略别人的难处可是大忌。

戚山州便没再多说,两人相视一笑,便共同做事了。

一整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