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喜事铺子出来时两只手都拿不下了,也着实让他的家当下去一大截,但从心里是高兴的。

之后他又辗转几家铺子,将季家要求的都买到,只是有家铺子他去的晚了,帖盒只剩一盒,无奈,他只能先买一盒,再添了点其它东西,若是不成,就再多出点聘金!

总之等他回到孙旭旺家时,已然是手提肩扛了。

孙旭旺瞧见他这出,惊的嘴巴都长大了:“你这是要娶个天仙儿回家?”

“天仙儿哪能和他比。”戚山州说着,冷峻的脸上带着笑,足以见得他有多欢喜。

“你若是这般说,那我便知晓是哪家哥儿,可是你邻家季家那小哥儿?”春娘稍一细想就知道了,沙河村敢要这些的,便只有那家了。

戚山州闻言笑着点头:“是他。”

孙旭旺啧啧称奇:“瞧你胸有成竹,那就祝你心想事成,若真能成,可别忘了请我们去吃席!”

“自然。”戚山州立刻答应。

“时辰不早,我得回了。”戚山州将东西收拾到牛车上,谢过孙旭旺夫妇就驾着牛车离开了。

好一会儿,孙旭旺才瞧见落在院桌上的油纸包,他打开一瞧,是块不小的肉。

他无奈摇头,这是怕他不要,故意落在这里,才走的这么急。

戚山州眼看着快要走出镇时,又遇着了巡检房的衙差刘勇,这人对他拒绝县令的事耿耿于怀,每次在镇上瞧见,都得和他搭话几句。

也因此耽误了功夫,回到村里时就已经是傍晚了,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吃过饭,或两人或三五成群的村口小路坐着闲聊,他原本是想避着,没想到还是赶上了。

瞧见他驾着牛车,车上还堆满东西,当即就三三两两的开口了。

“州小子买这些东西,这是准备跟哪家提亲啊?瞧瞧,买的真不错啊!”

“听说州小子都找金媒婆了,肯定都说好,州小子,回头可得请村里吃喜酒啊!”

“买这么多东西咱们那会不就是一把米面干菜就成了么?这得多浪费啊!谁家这么敢要?”

有赞同的,自然也就有觉得过分的,戚山州知晓村里人都节俭,且莫说她们,就连当初爹娶娘,也没给太多东西,但心意都到了的。

而他的心意,则是季家开出的条件。

他不觉得为难,便也无需别人替他打抱不平。

和他们略打过招呼就驾驶牛车回家了,回新家有两条路可走,一条是经过旧屋,也要经过季家门前,另一条则是顺着大路上坡,直接就到家门口了。

换做平时,他得经过季家门前,但他有意想当做惊喜,便换另一条路了。

季时玉这几日都没有出门,吃过晚饭,便带着小欢儿和鱼哥儿在院子里玩儿,时不时就要在门口张望一番,只是瞧来瞧去,都没看见人影。

更烦了。

“我哥说他要买很多东西,晚点回来是正常的。”戚鱼见他脸色不好,赶紧轻声安抚着,“嫂时玉哥哥,你别不高兴。”

“我才不是因为他。”季时玉轻哼一声,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走,还没来得及把身子扭正,就瞧见由远及近的人。

那人身形高大,依旧穿着深蓝色的衣衫,连袖口都挽到胳膊肘上,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,肌肉匀称,看起来结实有力。

戚山州沉默着走近,戚鱼和季时欢倒是很识趣的躲到旁边玩耍去了。

“你怎么从这边过来?”季时玉皱眉,分明就没瞧见他从门前经过。

“你在等我?”戚山州挑眉,语气带着点揶揄和打趣,欠的很。

季时玉眯了眯眼,双手环抱,一副抗拒姿态,他轻笑:“谁等你?我是怕鱼哥儿晚上自己在家害怕”

戚山州哦了一声,转而看向戚鱼,冷声道:“回家!”

戚鱼自然不敢违抗他,挪蹭着脚步龟速走到他身边,倒不是不情愿回家,只是总觉得哥哥把时玉嫂嫂惹生气不好。

季时玉依旧是那副姿态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