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,没有拉上窗帘的房间?里,一抬头就能看到璀璨的星星。
失眠了很多天的袁盈此刻仍然没有睡意,反倒是某个自称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的家伙,八爪鱼一样扒着她睡得极沉。
这是重?逢以来?,袁盈第三次和烛风同床共枕,却是第一次主动留下。
嗯,他不在的这几天,她确实有点?难受。
躁动期果?然是个麻烦的东西。
袁盈盯着窗外的星星看了一会儿,又扭头看向烛风沉睡的侧脸。
今夜骤然得知当初坠楼后快速康复的真相?,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。
她和烛风的恋情来?得突然,几乎是刚同居一个多月、刚对彼此有一点?熟悉的时候,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。
这就导致他们交往后才发现,跟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合得来?。
她看起来?温和好相?处,其实紧绷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,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让她产生焦虑。烛风长了一张桀骜不驯的脸,却意外的松弛好说话?,仿佛天塌下来?也能当被子盖。
两个完全?不同性格的人在一起,注定要有很多磨合的时刻,现在想想真的都是一些小事,比如下雨天该穿拖鞋还是雨靴,早上吃包子还是油条,晚上要去?哪个公园散步。
更多的时候,是烛风故意贱嗖嗖的招惹她,她自认是一个修养极佳的人,却屡屡在他这里破功,日渐修炼成一个武林高手。
他被揍了也不生气,还笑嘻嘻地把她拖到沙发上,像大狗拖着心爱的玩具:“这样才对嘛,有情绪不要憋着,不然长结节了怎么?办。”
“你很烦!”袁盈从来?不觉得情绪稳定是什么?缺点?,可每次她稍微有点?不高兴,他就故意找事,非要看她大吼大叫才满意。
她觉得他脑回路真的很有问题。
面对她的指控,烛风只会点?头:“嗯嗯,我很烦。”
“你好贱!”袁盈继续骂。
“是呀是呀,我好贱的。”烛风贱给她看。
“我要跟你分手!”袁盈一说出口,心里就后悔了。
不管怎么?说,吵架就说分手,实在是不应该。
她抿了抿唇,思考该怎么?道歉。
她还没想好,烛风已经开?始在她身上拱来?拱去?:“这个不行?,我不同意。”
很显然,他没当真,也没放在心上。
袁盈悬着的心落下,身体也放松下来?,再?斗几句嘴,一起运动一下,什么?火气就都没了。
那天吵架的原因,袁盈其实已经不记得了,只记得她和烛风都很生气,而真正生气的时候,是不会拌嘴也不会吵架的,更不会抱成一团拱来?拱去?。
烛风并不擅长冷战,才沉默不到半个小时,就忍不住走到卧室门口:“我出去?透透气,你要一起吗?”
袁盈背对他躺在床上,不说话?。
烛风深吸一口气,板着脸离开?了。
入户门咔哒一声打开?,又咔哒一声关上,九十多平的房子里只剩下袁盈一个人,安静如同海水一样将她淹没。
她胡乱抹了抹眼泪,冲到飘窗上往下看。
一分钟后,烛风出现在楼下,走了几步后突然抬头。
袁盈吓一跳,赶紧蹲到地上,她想在心里数一百个数再?往下看,但数到三十的时候就忍不住了。
烛风已经走了。
袁盈贴着飘窗滑到地上,静坐片刻后站起来?,开?始扫地拖地打扫卫生。
她其实并不喜欢做家务,以前?一个人的时候,白天几乎不在家,一周打扫一次就能维持整洁,烛风来?了之后,开?始全?权负责家里的一切,她连一周一次的家务都不用做了。
而此刻,她突然勤快的原因只有一个
“我把所有活儿都干了,等你回来?无事可做,让你怀疑人生!”
人在报复心作祟的时候,是一点?都不觉得累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