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盈又困又累,隔着薄薄的布料,没什么力道地抓住那只给?她带来阵阵颤栗的手。

烛风便?停了下来,在她额上亲了一下:“不折腾了,睡吧。”

袁盈真?的睡了,只是彻底睡着前,被他捏着下巴喂了口水,还喂了点?什么奇怪的有铁锈味的东西。

这种味道让她想起自?己?坠楼住院那段时间,当时她嘴里也?经常有一股类似的涩味。

“咽下去,咽下去就不难受了。”

袁盈就咽了下去。

耳边传来烛风一声轻笑:“这么信任我吗?真?不怕我下毒?”

袁盈如果有力气,很想翻个白眼给?他看,可?惜她没有,所以只能不甘心?地睡了过?去。

她又做梦了。

这一次,梦到了垃圾领导被烛风按进啤酒桶之?后的事。

因为顾忌录音,领导虽然恨得?要死,却?还是在她的考核表上全打了勾。

袁盈顺利转正,却?没打算放过?他,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。

虽然跟烛风说要把录音发得?全世界都是,但鉴于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苛刻,以及成年人的自?私和功利,她其实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这么做。

不做,混蛋不仅会一直找她麻烦,可?能还会有新的职员受迫害。

做了,其实也?未必能如她所愿,毕竟这人签过?很多大单,老板说不定会为了维护他,反而将她开除,这人还可?能再?反过?来泼她一身脏水。

袁盈纠结了两天,跟烛风感慨:“要是能找到别的证据扳倒他就好了。”

“那就去找。”烛风说。

袁盈白了他一眼:“去哪找?”

“你说呢?”烛风反问。

袁盈还真?就思考了一下,叹气:“那就只能溜进他家,找他的私人电脑了,他连清缓存都不会,肯定能找到很多东西。”

烛风没说话?。

袁盈扭头看向他,就看到他穿着她前几天在地毯上买的短袖和大裤衩,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她还在忧心?自?己?的前程,他却?穿着她买的衣服,歪在她买的沙发上,吃她买的薯片看她买的电视。

袁盈恶从胆边起,抄起抱枕砸了他一下。

烛风皮糙肉厚,被砸了就顺手给?自?己?加个枕头。

唔,更舒服了。

袁盈又思考了一夜,最终还是决定告发领导,哪怕自?己?会遭到反噬。

做了这个决定后,她心?里突然畅快,连去公司的步伐都轻盈起来。

结果刚到公司,就看到领导的私人电脑出现在她的抽屉里。

莫名其妙。

虽然不知道电脑是哪来的,但袁盈立刻抓住了这次机会。

这种老男人脑容量小,所有密码都是同一个,她很顺利地打开了电脑。

如她所想,这种道德败坏的家伙,是不可?能不占公司便?宜的。袁盈拷贝下一些有用的资料和聊天记录,直接发给?了老板。

蔑视老板骚扰职员,只要业绩好,老板或许还能忍,但触碰到了公司核心?的利益,老板就不行了,看到证据当天就报警了。

领导被警察带走时,袁盈刚好走进公司。

“是你吧?”领导脸色阴沉,“我这事儿能不能判还不一定呢,你给?我等?着。”

“警察叔叔,他威胁我。”袁盈立刻告状。

领导:“……”

袁盈微微一笑,与他擦肩而过?。

当天晚上,她问烛风:“电脑是你放我工位的?”

烛风:“嗯。”

“你怎么拿到的?”袁盈不解。

烛风:“避开摄像头,混进他小区,溜进他家里,拿出来,再?送到你公司。”

袁盈:“……”

这是怎样的犯罪天才。

烛风说完,久久没等到她回应,不由得?看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