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风:“狗屎不用花钱买。”
袁盈:“……”
烛风没忍住,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你个蠢蛋,被白.嫖劳动?力还笑得出来!”
袁盈嗷呜一声冲过去打他,烛风躲都不躲,只是大笑着抱住她,蹭了她一身的水泥灰。
旁边路人看?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小姑娘被个脏兮兮的男人抱着,本能地想?去帮忙,但仔细一看?小姑娘比男人还凶残,脚下顿时一拐,走了。
袁盈对着烛风又?捶又?打,打得手?都红了,他身上连个印都没有。
“你的皮到底是什?么做的,怎么这么厚?”她不甘心地问。
烛风笑着揽着上她的肩膀:“走,去吃饭。”
“放开我,衣服都被你弄脏了!”
“早就脏了,”烛风语调透着懒散,还故意把身体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压,直到她不堪重负地弯了膝盖,才笑嘻嘻地直起身,“你刚才跟他们要?钱了?”
提起这事儿,袁盈就忍不住生气?:“只要?到五百。”
“他们要?是把事情发到网上,估计要?有人骂你欺负弱势群体了。”经过两个月沉浸式社会化的烛风,已经知道了网络的厉害。
袁盈白了他一眼:“他们一天工资两百八,你一个人干他们五个人的活儿,一天就只有一百块钱,到底谁才是弱势群体啊?”
烛风想?了想?,道:“我弱,我好弱啊。”
袁盈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,烛风轻哼一声,老实了。
那天的晚饭,就是在?凉皮店解决的,他们要?了两碗凉皮,四个肉夹馍,还有两瓶豆奶。
袁盈吃了一个肉夹馍,到吃凉皮时,只吃了半碗就饱了。
烛风直接把她吃剩的拉过来,几口给解决掉。
袁盈看?着他吃自己的剩饭,黑色的头发上全是灰,乍一看?好像染了斑驳的颜色。
她静默片刻,道:“以后别去工作了。”
烛风抬头看?她。
袁盈笑了:“我养你。”
烛风眨了一下眼睛,也笑:“好啊,我喜欢吃软饭。”
记忆回拢,烛风还在?吃她的剩饭,只是一头黑毛变成了银毛,三?年的空白时间也悄悄溜走了。
袁盈轻呼一口气?,起身就往外走。
“袁盈。”烛风突然叫她。
袁盈停下脚步,回头看?向他。
烛风和她对视良久,眼睛里仿佛只能容得下她,就像当初谈恋爱时那样。
很奇怪,一千多个日夜都过去了,他看?人的眼神竟然没有变过。
袁盈蓦地生出一分动?容,还没开口说话,就看?到他突然翘起唇角。
“还没付钱。”他说。
袁盈:“……”
付完钱从凉皮店里出来,袁盈面无表情往车边走。
烛风慢悠悠跟在?后面,目送她开车离开。
五公里而?已,比昨天的路程短多了,烛风活动?一下手?脚,正准备跑回去,二手?大众突然倒到了他面前?。
“上车。”袁盈淡淡开口。
烛风立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。
袁盈踩下油门,二手?大众嗡嗡嗡出发了。
回去的路上,袁盈问:“你打算待到什?么时候?”
“嗯?”烛风看?向她。
袁盈认真开车,余光也不分给他一点:“金元宝已经把你拉黑了,你是不是该搬走了?”
烛风静默片刻,笑:“我要?应聘金元宝的保洁。”
袁盈眼皮一跳。
“我力气?大,活儿干得干净,买一赠二带俩劳动?力,还不要?工资,袁老板考虑一下?”烛风笑着自荐。
袁盈:“便宜没好货。”
“偶尔也有例外嘛,我就是好货。”烛风凑近。
袁盈把他的脑袋推开:“就你最不是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