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
“我开玩笑的。”男人笑眼弯弯，“你只要跟我说句生日快乐，我就会很满足。”

“你也太容易满足了。”裴择木抚摸袋子上的烫金纹路，将其放到一边。

“不满足能怎么办？有些东西，可遇不可求，强扭的瓜不甜。”季念景说话的时候瘪起嘴，与他成熟精英的气质不相符，把裴择木逗笑了。

其实季念景很好，裴择木这样想。

吃饭中途，服务员端上香槟。

某晚以后，裴择木没再喝过酒，但其实他爱喝，酒精微醺的感觉很上瘾，他很喜欢，不然那天晚上也不会不知不觉喝那么多。

他跟季念景说的是他不喝酒。所以，虽然服务员象征性地给他倒了一杯，但是季念景独酌，没有与他对饮的意思。

难道穿得好就活该被小偷盯上？

爱喝酒是他的错吗？

裴择木俯瞰巴黎的夜景。今天是他的生日，也是他留在巴黎倒数的日子，端起杯子，他把酒喝掉了。

他不想因为一些事，影响了旅行的心情。比如他现在，很想喝酒。

季念景愣了下，“你不是不喝酒吗？”

“心情很好，突然想喝了。”裴择木一饮而尽，放下杯子。

不过馋是馋，到饭局结束，裴择木克制地拢共也就喝了三杯，除了有些热，跟醉相去甚远。然后，季念景跟往常一样把他送到酒店楼下，要分别的时候，季念景突然追上来。

“你的手机。”赶在电梯门关上之前，男人侧身挤进来，一副无奈又宠溺的表情，“记得拿我的礼物，不记得拿自己的手机。我是该高兴，还是该不高兴呢。”

裴择木接过手机，抬起头望向季念景的眼睛，“没关系，我们明天也会见面，不是吗？”

电梯的灯光是明亮的暖黄色，季念景才发现裴择木喝酒上脸，他知道人没醉，但是眼尾染着两抹艳丽的红，反将自己看醉了。

“可是，大后天呢，你是不是就要走了？”

裴择木轻声地“嗯。”

电梯门开，裴择木出去以后，季念景应该按一楼直接下去的，可不知怎么，依依不舍地跟在了身后。

两个人停在房间门口。

季念景贴身上来，高大的身躯将裴择木围在门前，但裴择木这次没有怕，只是盯着季念景看。

季念景矮下身，碰了下他的嘴唇，如蜻蜓点水。亲完，他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裴择木没有生气，学季念景的话说：“亲都亲了，道歉太晚了。”

“那我给你十秒，拿出你的防狼器。”

“十、九、八、七......”

季念景数得很慢，数到三的时候，他看到裴择木闭起眼睛。他不再数了，吻上去，扣着裴择木的后脑勺，撬开柔软的双唇，吻得深，吻得浓烈。

第四十四章

天时地利，时机决定了很多。

裴择木没打算和季念景发生什么，但是夜色微醺、特殊的日子、遗忘的手机、倒计时的旅程加上一点酒精，无数巧合宛如齿轮上细小的齿，相继啮合咬紧，推动事态朝这个结果发展。

有时候，堕落和解放是一线之隔。裴择木不确定自己走的哪边。只是身体寂寞又渴望，季念景吻过来的那刻，他本能地想要一个东西。

性。

男人吻着他进入房间。这间房季念景当是住过很多次，否则，刷卡开灯关门的动作不会如此行云流水。

被一路吻到床边，男人倾压过来，手撑在两侧，笼罩在上方与他四目对视，裴择木后知后觉地抚摸嘴唇。他被一个叫朋友过于亲昵、叫陌生人过于生疏的人吻了，感觉新奇，像是巴黎冒险之行的一部分。

“后悔了吗？”季念景似乎是有些担心裴择木反悔，小心翼翼地问。

裴择木摇摇头。想到一件事，他抿了抿唇，“我要告诉你一件事，我是...双性人。你能接受吗？”
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