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……

就像三年前那样，也是这样对生活没了希望，仿佛行尸走肉一般。

陆闻缓步上前，拉起了坐在地上的苏清念。

她也没有反抗，顺着力道起来了。

“清念，你为什么要寻死？”

陆闻想要一个答案，但苏清念只是挣脱了他手，没有回答他，反倒是一步一步走了出去。

他拧紧眉，跟了上去。

就见苏清念只是坐在沙发上，打开了电视机就不动了。

陆闻也坐了过去，打算静静地陪着她。

或许，这又是一个梦。

陆闻坐在沙发上，游离着思绪。

倏的，门口响起了转动钥匙的声音。

有人在开门。

陆闻循声望去，就见一个面容和苏清念有三四分相似的年轻女人走了起来。

看到里面的场景，她不由得惊呼：“呀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，爸你居然会陪妈看电视呢？”

陆闻瞳孔一缩。

爸？妈？

她是自己和清念的女儿？

他心中震惊，但面上没什么情绪，下意识地嗯了一句。

女儿奇怪地瞄了他们几眼，从包里拿出两个礼物出来：“喏，这是我给你们买的三十周年纪念日的礼物。”

“别再念我不来参加宴会了，你们女儿是真没时间。”

她放下礼物，也不管陆闻和苏清念什么反应，就准备离开了。

陆闻把她拦了下来，将女儿拖到了角落里，悄声问道：“你知道你妈怎么回事吗？她一直不说话。”

女儿也是奇怪地看着他，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：“爸，在这个家里，从来不说话的人是你。”

陆闻诧异不已，下意识反驳：“不可能。”

“怎么不可能？你一直冷暴力她，她没疯已经算好了，只是不说话而已，这又什么？”

“反正你们在家，这个家里就冰冷冷的，我都习惯了。”

第38章

一字一句，句句诛心。

陆闻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，唇不断开合着，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说起。

女儿已经不耐烦了，摆手道：“行了爸，我得回家了，就不和你说了。”

说着，她就走了。

陆闻想拦也没拦住，门一苏，他站在正中央像个雕塑一样。

半响，他才缓缓转身，看向坐在沙发上一直面无表情的苏清念。

后知后觉，心脏传来了钝痛的痛楚。

他坐回了原来的位子，直直盯着苏清念的侧颜，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。

“你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？”

“你是不是很恨我？”

“我真的很混蛋，你骂我吧，打我吧，只要能让你开心就好。”

陆闻说了许多，但眼前的苏清念却是毫无反应，像个木头人一样。

他渐渐红了眼眶。

从小到大，陆闻从未哭过，但看见这样的苏清念，他却控制不住的心酸。

他缓缓牵起苏清念的手，发现她的手中全是茧子。

这是常年家务的双手。

粗糙、暗沉、没有光泽。

光是摸着这双手，陆闻就知道她的日子是如何的艰难。

一滴泪不受控地滴了下来。

落在了苏清念的手背上，掌心之中的手轻轻地颤了下。

陆闻似有所感，缓缓抬头，就对上了一双毫无波动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