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回答说自己睡着了。他只得道，“还没有。我正准备睡觉。”

宋砚的笑声通过话筒传到了沈黎的耳朵里，听到他长长地“哦”了一声，说道，“原来要睡了啊。我以为你要读剧本读到凌晨呢。”

沈黎的脸刷的红了，“你听到了？你在我隔壁住吗？”

宋砚说，“对啊。你不知道啊。现在知道也不算晚。正好我暂时也睡不着，需要我过去跟你对对戏吗？”

“不……不用了吧。我准备睡觉了。”

“没关系。我现在过去，你开门吧。”下一秒，宋砚就挂断了电话。

敲门声响起来。沈黎硬着头皮去开门。

宋砚应该是刚刚洗过澡，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趴在头顶上，身上穿的是一套极简的灰色家居服。他推开门走进房间，边走边说道，“有什么问题尽管问，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
宋砚是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，径自走到穿衣镜前，顺手拿起沈黎的剧本。剧本上面被涂了各种颜色的笔迹，证明沈黎的确是用心地看了剧本。

宋砚问他，“台词记住了吗？”

沈黎答，“记住了。”

“那就第一场戏。你先试试看。”

第一场戏是两个人在酒吧初遇，四目相对，电光火石的一瞬间，从他们两个人炙热的眼神中引出了年少时的故事。

沈黎抬头望着宋砚。

宋砚果断评价道，“不行！你的眼睛里根本没有爱。只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没有用，你要让大家看到，这双眼睛里有故事。”

沈黎哪有一秒入戏的本领。宋砚说来就来，他的情绪还没酝酿到位呢。宋砚就这样一顿批评，沈黎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。

“我等会儿再试试。”沈黎说道，然后开始低下头酝酿情绪。

宋砚就抱胸站在旁边，等着他调整。

沈黎在脑海中把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快速过了一遍去酝酿情绪，可是不知怎么的，就是感觉不到位。

宋砚等了十分钟，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，说道，“这样吧。你也别按照剧本去想了。你就回忆下你第一次见我时的感觉，就是那种眼神，紧张又雀跃，犹豫不前却又跃跃欲试。”

此话一出，沈黎的已经被迫亮出了底裤。他真的是没想到宋砚会说出这种话，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跟宋砚初次见面时的情景，难为宋砚还记得这么清楚。

宋砚注视着他的眼睛，一脸严肃地说道，“你回忆一下，找找感觉。”

沈黎有幸得到影帝的指点，也不敢不从，真的开始寻找多年前迷恋宋砚时的那种状态。慢慢地，他就有感觉了。

等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宋砚，宋砚也迅速地调整好情绪，深情地望着他，目光中夹杂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年少时的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