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未说完就听见人嗯了一声:“带她回去吧。”
周镜合派助理去处理周镜音这一堆酒友,礼恕还等在门外,他叫人上了车,这才听到一声恭敬的称呼:周先生。
“听镜音说你前阵子不知道去了哪儿。”
礼恕自知瞒不过他,索性诚言:“是,我去治病了。”
周镜合一直都是揣着答案问问题,他对礼恕的态度不算冷漠,还主动问了一下。
“有效果吗?”
礼恕化妆水平一流,伪装自己情绪也是一流,他一贯的笑答:“最近好些了。”
周镜合给了他一张名片:“以后可以联系我。”
礼恕没接:“不会了。”
周镜合对她妹妹这个情人没什么意见,周镜音身边人换了又换,礼恕已经十年有余,仍然还在。
裴桥拍完回到酒店九点钟刚过半,本来疲惫的身体在看到椅子上端正坐着的人时猛的一颤。
周镜合双腿交叠着,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
裴桥佯装镇定过去矮下身子:“周总。”
他卸了妆的脸上眼底铺了一层乌黑,强行振作精神也掩饰不住的疲态尽显,还有一点紧张。
除去满屋杂乱无章的尴尬,他脸上还有上了点实彩的拳头印记。
他能明显感觉到周镜合的凝视。
“拍戏没注意,对不起。”
周镜合不置一词,良久过后才说一句:“你瘦了。”
裴桥从不遵循一日三餐的惯例,尽管每天拍很多戏,他也只想抽几根烟,并不太想吃东西,周镜合没有要求他体重必须保持多少才可以,这寡淡的三个字,不知道到底是哪种意思。
“我可以增重。”
周镜合刚刚见过礼恕,他并不是很想看到裴桥也有这么一天:“明天去医院做检查,如果你有任何隐藏疾病,我会立即解除这段关系。”
裴桥无话可说,乖巧忐忑的坐上周镜合的车回了寻旷,他在自己笼子里安稳的睡到自然醒,睁开眼睛就看到周镜合从衣帽间出来,笼子束缚视角,一眼望不尽他的全身。
周镜合有些纵容他:“可以再睡一个小时。”
裴桥哪里敢,从里面出来洗漱去了。
从剧组回来的仓促,衣服都在酒店,只能将就穿昨天脱下来的一身卫衣长裤,他自己去医院检查的话倒无所谓,但周镜合要亲自去,那就真是国王与他最贫瘠领土的平头百姓一同出行的既视感了。
周镜合看他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冷淡样子有些好笑,对打电话过来的周镜音教训了几句便就此作罢,自从接了本子开始周镜合就没看过裴桥完整不带伤的脸,虽然他嘱咐的不轻不重,但裴桥这三番两次不把他的话放心上的态度,也该教训。
周镜合被引到专属客室休息,只剩裴桥上上下下跑遍医院将身体各个零部件,甚至精神方面也全部检查一遍,并且特意被命令了不准让医生用麻药。
一整套流程下来裴桥没吃一口东西,再看到周镜合闲暇的坐着看客室陈列的古书时,有种眼花缭乱耳暂明的俊美。
登时天旋地转,他向前倾倒在地上,像一枝被摧枯拉朽的狂风折断的树干。
昨天中午到现在粒米未进,今天楼上楼下的跑,现在这样倒也不新鲜,这一摔反而清醒了一点,裴桥慢慢撑起上身,向周镜合道歉。
如果因为这被评估为身体素质差,对裴桥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,但一如往常,周镜合对他出奇的有耐心。
他给裴桥拿了一旁桌上的食物,却没料到裴桥下意识的用嘴去咬。
“停,”周镜合冷声制止,“这不是家里,小兔子。”
他第一次这么称呼裴桥,不知道是恩宠多一点还是羞辱多一点。
一天已经过半,不知道周镜合打算带他去哪品尝琼宴,车上裴桥得空看了眼手机,礼恕给他发信息,说要请客谢谢他,他这才想起来昨天那档子信息量庞大的事情。
礼恕跟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