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虚伪又假清高的感觉。”
裴桥笑语脉脉,透过他表情看到了当时的自己,他从来没觉得这是什么虚伪清高的道德折磨,这不过是他的必经之路,他在原则里摸索了三年,连赵始的面都没见到,他抛弃了原则,第二天连周镜合的大门都进了。
普通人连挣扎都是无谓的,高尚的道德都像是一场从古至今的细致入微的控制驯化,注定让人摆脱不了自己的阶级。
橘子皮撕开溅出的汁水慢慢飘满了整个病床,陈良嘉沉默着,看着指甲里的橘黄渗进毛孔里,他擦了几下,根本擦不干净。
他早就知道擦不干净,又好像现在才知道擦不干净,但橘子是给别人剥的,最后也到不了自己嘴里。
他要找投资商,就必然面临这种问题,资本家比嫖客更狠毒。
裴·嫖客·桥仍然在看他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是个好孩子,但不是彪悍的孩子,不是永远不会迷失的孩子,你不够狠,不够坚定,托举不了你的理想。你是无数个不停犹豫不停徘徊的人,你穿着破烂的道德盔甲,你注定什么都得不到。”
陈良嘉猛的站起来,椅子在身后应声倒下,他说:“我并不了解你,又怎么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,投资商再怎么样也会给我留一瓣橘子吃,你呢,你会吗,”
他好像才醒过来,陈良嘉不是纪海。
纪海不论怎么选,都会是坚定简单的一瞬间的事,他相信自己,从不猜忌多疑,从不内耗,从不空想,但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纪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