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悔吗?”

裴桥几秒后才答:“后悔。”

周镜合却说:“你不会后悔。”

他看着裴桥背上那道狰狞的红色长疤还在红肿发炎,看的裴桥心惊胆战。

“随便找间客房睡吧。”

裴桥看他:“我,不能睡笼子吗?”

“嗯。”

他一点就透,这很好想明白,人不能一直作,宠物也不行,什么结果也怨不得别人,全是咎由自取。

裴桥也不纠缠拖沓,他站起来,朝周镜合低头:“明白。”

周镜合问:“去哪儿?”

他走岔路的想法一下归正,然后罕见尴尬的笑了笑:“去找间客房。”

于是周镜合眼角平添了一丝了悟的笑意:“笼子让人搬你那里去了,你不是想要吗。”

裴桥赧然低头,无法看对方的脸。

“怎么不提条件让我留下你了?”

后背的伤口因为过往情绪里残留的恐惧牵扯又开始作痛。

他默默开口:“我挺疼的,您也烦。”

他从包里拿出两个细软缎面的收纳袋,东西都拿出来放到一起:“这件玉佩我戴过,知道您不会再要,这个簪子是我奶奶给的,不知道传了几代,送给您当做交换。”

周镜合拿起来,一支嵌玉金牡丹,花纹不算繁复,但做工还不错,看上去确实有些年头。

“你奶奶让你给谁的?”

“给我老婆,”裴桥半开玩笑,“可我老婆已经死了。”

“自己留着吧。”

裴桥看上去情绪平平,却莫名带了点强硬,大有一种你不收下我就强塞你口袋里的在癫狂边缘行走的感觉,他说:“您收下,放什么犄角旮旯里吃灰,或者找个垃圾桶扔了,我都可以接受。”

他不知道周镜合眼里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什么时候哪句话又会让他想把自己弄死,他就是憋得慌,金主施舍点物件给情人很正常,却没办法让裴情人那么心安理得。

裴桥没法明目张胆,只腆着脸对人弯出恰到好处的嘴角:“就当我感激您。”

给房给车给古玩宝贝,不碰你不占你便宜,就偶尔控制不住了想把你玩儿死,只要命还在,这样的金主朝哪个方向磕头都求不来,献给他一个敝帚自珍的破簪子表达崇敬,很正常。

周镜合一嗯,便算作应了。

裴桥伤口疼的厉害,在机场一堆粉丝推搡,长枪大炮使劲往后背招呼,在外面冻着没觉得有什么,现在被暖气烘着,反而又疼又痒。

他还在变本加厉,问能不能睡笼子的位置。

他最没资格求这求那的时间就是今天,可能是疼的脑子发昏,仗着潜意识里周总的不计较得寸进尺,还求他不要嫌弃自己的身体。

到最后他就沉默了,终于不强撑着自尊,黯然说了句对不起。

周镜合听他说完,问,紧张什么。

李成功也在他话多的时候问过同样的话,那时是怕小心思被揭穿,这时是怕周镜合不耐烦,这种人接触多了就会觉得冷,冷就会发颤,发颤就会上牙打下牙,说出点不合时宜的话。

“想道歉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就会紧张,语无伦次。”裴桥讨笑,“您别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
周镜合可能喜欢他这么不假饰的做作,让他拿件毯子睡主卧沙发,裴桥一动不敢动的趴在沙发上被抹药,抹的他四肢僵硬,手脚发麻,周镜合手很轻,上好药后,食指从颈椎顺着脊柱线一路往下,到股沟上方停下了。

裴桥长臂长腿,微微把腿分开,手背后毫无羞耻般的扒开给周镜合手指行个方便,周镜合笑声吩咐他别动,他就一动不动的保持这个姿势,直到周镜合离开又回来,毫不留情的将一个兔子尾巴塞了进去。

周镜合没再管他,他累得实,适应了几分钟就入了梦,一直睡到日上三竿,尽管尾巴还在体内,但除了不适应,更多的是一种清醒过后的羞耻。

他出去找人,看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