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瞥他,深入了解是假,解解闷子才是真。

他说,事不多,但真的有。

“那年周镜合十五岁,周镜音误被嫌犯劫持,他跟着特警一起到了现场,双方还在谈判的时候,人一探头,但凡偏点,那子弹都得打到镜音脑袋里。”

裴桥炒酱的手一停,感觉后背凉飕飕的。

“从头到尾,他眼神都没变,不紧张,不担忧,连后遗症都没有,十五岁啊,你敢吗?”翟四平说,“因为这事,他爹回去差点没把他打死,教育了他小一年。”

裴桥突然又想起了那句能,于是冷不丁的笑了一声,幻想自己杀人,和真正杀过人,完全是两码事。

别人不清楚,但他却体验过不少次,他被周镜合拿冷水浇过头,被碾踩后背伤口到当场晕厥,被拿鞭子抽过满背血痕,被掐着脖子做爱几近窒息,那些时候,他都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
裴桥像是捋顺了什么逻辑,感觉浑身都畅快起来,周镜合兴奋阈值确实高,高的得见血或者濒死才满意,万一真弄死了,之前那些好吃好喝和眷顾恩惠,就算做补偿了。

很合理,十分可以接受。

“你小子还笑起人家来了,”翟四平接过他的铲子,“他为什么怕你走岔路,你想做什么?”

裴桥退到一旁:“我能做什么,我做的最离谱的事情就是那天搬梯子爬墙头。”

周镜合本意确实不是想让谁管教裴桥,裴桥看看处处受矩,但他的心性不是随便谁几天就能撼动的了的,你越跟他讲道理,他越觉得你垃圾。

他只是想让裴桥静静心,顺便让翟四平多了解了解他,也让他聊补一下未能尽孝的遗憾。

一周过后他去的时候,裴桥正在看翟四平年轻时写的剧本,他一边看一边皱眉,还时不时批评他写的封建老套,两个人吵吵嚷嚷的,门外边都听得到。

翟四平似乎没有告诉裴桥他今天要来,等周镜合站门外敲门,裴桥打开的一瞬间,脸上的笑马上收敛的分毫不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