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别的了?”

“是。”

周镜合让他收起来,盯着裴桥看了十几秒,而后才说:“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包养?”

“您定。”

“我觉得,豢养比较合适。”

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而是一天24小时,都在人眼皮底下活。

裴桥没有很大的反应,反而也觉得本该如此,虽然周镜合从头到尾做过最像金主的事情就是让他脱了个衣服,但裴桥直觉总是准的,周镜合不缺情绪价值,只会玩的更高级。

“那我回去拿一些东西。”

“不用,你不需要任何东西。”

周镜合甚至没有观察到他有任何犹豫意味,坦然的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。

“周总想做什么,裴桥都可以遵从。”他露出标准笑容,尽量舒展自己的表情,“都按您的喜好来。”

周镜合轻笑了一声,裴桥低着头,不知他是喜是怒。

他开始建议:“周总要给我取个属于您的名字吗?”

……

“以后我该怎么称呼您?”

……

“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?”

……

裴桥问了很多,周镜合似乎没一个满意的,等到裴桥把自己知道的都问了一遍后才渐渐意识到,他在引导周镜合。

“抱歉,您定。”

裴桥声音终于不稳了,周镜合这时才走过去凑近与他说话:“我好像在玩你设置的游戏。”

裴桥本就紧绷的身体又僵硬了半分,周镜合评判道:

“你太急了。”

周镜合说话向来点到为止,他不喜欢用自己没什么用的经验之谈去对任何人进行说教,多数人都无法在跟他的交谈中找到迎合他的点,裴桥也不例外,因为找不到,所以他自己创造了一套周镜合对自己的玩法,又因为太想讨好他而不顾周镜合态度的cue这套玩法的流程。

“主导权应该在谁手里,你必须清楚。”

裴桥实在无法在周镜合的压力场下去想什么挽救的话,他只能道歉。

“对不起,周总。”

他为这段关系开了一个不好的头。

周镜合倒是一如既往的仁慈:“下不为例。”

“是,我记住了。”

小题大做不是周镜合的风格,他让裴桥起来,又叫了人来给他量体。

本来老裁缝还带了两个助理,周镜合没让进门,只让他一个人进来,他拎着工具箱放到台上,摆好测量工具跟本子。

他量的很精细,软尺贴在皮肤上,从前到后,从左到右,从上到下,测高器,角度尺,裴桥看到他记录本上那些专业词:腰节线,胸高点,臀高,立档深……

“请坐,”老裁缝说惯了这种话,所以听上去公事公办的没什么温度,“背部与椅面垂直,小腿与地面垂直,手臂自然放到膝盖。”

裴桥照做,不管站还是坐,因为全程面对着周镜合,他被裁缝提醒了很多次,不要低头。

最后一项测完,裁缝夸了一句:“可以穿衣服了,先生比例很好。”

裴桥礼貌道谢,却没有动。

“您平时有什么穿着喜好吗,偏向什么风格,有没有过敏的面料。”

“没有过敏面料,”裴桥没有再自作主张,“周总觉得我穿什么合适?”

周镜合安稳坐着,目光一直在裴桥身上逡巡,裴桥除了一直避免跟他对视不得不低头之外,一点尴尬羞怯的神态都观察不到,任谁都撼动不了的坚韧心性,在那双眸光从不发散,深而漆黑的眼睛里,被展现了个十成十。

风雪摧花尽,犹留傲霜枝。

他给裴桥一个穿衣服的眼神工作,又礼节性的对裁缝道谢:“白色,按照基本款式做,辛苦。”

老裁缝离开之前周镜合还将裴桥身体数据另备了一份,一切结束后,一个上午的光景就这么溜过去,周镜合还是没说裴桥要做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