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桥只是笑,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何必自找麻烦。
他好像十分理解,也好像十分怜悯。
他说,人类都卑贱贪婪,如果不当机立断及早抽身,注定会越陷越深。
他问裴桥是什么职业,得到回应后,他长长的沉默,说:如果是逢场作戏就再好不过了。
宋闻鉴似乎并不相信感情,尽管他在几个小时前才跟宋闻堂做了爱。
与人交流最忌讳交浅言深,宋闻鉴不多做交谈,尽了地主之谊,找了间客房请裴桥住下,并且邀请他明天去吃他的继任宴。
裴桥震惊并未隐藏住,宋闻鉴便贴心告知,宋氏承认的继任者,是他,不是宋闻堂。
作者有话说:
接下来会开启十分十分狗血的几章……
46 | 第四十六章 香市见闻(二)
【四十六】
庭院的月亮掉在树梢上,时针早已划过十二点,裴桥半睡半醒中闻到了一股酒气,他朦胧睁开眼睛,周镜合的手在他脸上不肯离去,裴桥侧脸向他手掌偏去,他轻轻笑,喊了一声周总。
他下了床,矮身将头搭在人腿上,周镜合摸了摸,将他带起来揽在怀里,低头将酒气渡到裴桥口腔中搅弄,他以往从不动情,亲吻也只是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,从不像现在这样。
裴桥轻轻推开肩膀企图换气,却被人钳住后脑,毫不留余地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竟真从这即将窒息的口舌交融中尝出几分兴奋的甜腻滋味,到最后便不由自主的想回应这个吻。
可他刚有所动作,周镜合却放开了他。
裴桥低下头,向外挪了挪。
“您喝了很多?”
周镜合以为他要逃,便掐着他的腰又往怀里带。
他说:“别当演员了,我不喜欢。”
他问:“你想从政吗?裴桥。”
“还是你想重操律师旧业,我帮你。”
人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是所言非虚,还是并非真心,这无从得知,只是黑夜里的树梢随风晃动恍惚,那月光又亮又凉,如何能抓得住。
裴桥还在吃痛,又不敢拿开腰间那双手,他便靠了上去,靠在他肩膀上。
“周总,您喝醉了。”
周镜合这才将手伸进他后腰,他蹙着眉,又说:“问你呢。”
裴桥从未这样肆无忌惮的跟他对视过,那双眼睛幽深凛然,带着几分模糊的情动与醉意,像将明未明的夜,像荡漾的冷水,裴桥无法再看,只一字一句请求道:“回北城之后再回答,可以吗?”
“嗯。”
裴桥解开上衣,真丝睡衣一下滑到肩上,又顺着脊背滑到周镜合手臂:“周总,在这里睡吧,好吗?”
“嗯。”
周镜合并非醉的人事皆忘,欲望虽不受限,但理智尚存,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,他醒来时一片灰蒙,床边有杯温水,裴桥不知何处。
他点开窗帘,外面业已天高云淡日照当头,裴桥的衣服还在床尾凳上摊着,浴室传来淅沥轻微的水声。
裴桥正在清洗黏腻处,他动作很轻很慢,背对着浴室门,背上的水墨梅花随着一进一出的动作在摇曳。
周镜合过去,面对面将他抱着伸手帮他,那地方已然肿起,好像再多一分力就会立马血染清河。
他紧攥着拳,有些发汗:“不劳烦您、”
“弄疼了?”
裴桥一滞,周镜合难以捉摸,虽疼痛但并非难忍不堪,便取了折中的说法:“您不用顾忌。”
一番折腾让他腿软难耐,裴桥慢慢踱回到房间床上,周镜合脱了睡衣,留在浴室,裴桥缓了缓,一边想昨晚的问题一边百无聊赖的听浴室传出的水声,他刚昏昏欲睡,佣人在外面敲门,说拿了衣服跟早餐过来。
里里外外一应俱全,两套深灰西服套装,侍者询问是否要帮他穿衣,他表示拒绝,面色平静的将人遣走。
周镜合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