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还没起床,只是躺在床上放空,一边放空,一边听着外面说话。

楚隽这房子的门,隔音效果还不错,两人说话声音小,没太听清楚。

见楚隽进来,安暖道:“谁来了?”

楚隽说:“哦,田螺姑娘。”

“田螺姑娘?”安暖奇道:“哪个田螺姑娘?你的……旧相好?”

刚才听着门外说话,虽然没听见说的是什么,但应该是个男人的声音吧。

“胡说。”楚隽故意板起脸来:“我可没有旧相好,你不要诋毁我的名声。”

“那是谁?”

“是许骧。”楚隽说:“他今晚的火车,刚才拎着菜还有蛋糕过来,说要请我们吃饭,奇奇怪怪的。”

“许骧带着蛋糕来了?”安暖眼前一亮坐了起来:“你说他带着蛋糕。”

“对。”楚隽有点奇怪:“怎么了?”

“不对啊。”安暖算了算时间:“他不是后天过生日吗?”

楚隽心里有点酸了。

“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过生日,我都不知道。”

“说来话长,等会儿跟你说。”安暖麻利起了床,刷牙洗脸去了。

楚隽坐在床边,想来想去。

许骧和安暖,应该只见了两面。

第一面是在单位门口。

第二面,是在红星林场的地下室。

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两人不熟,表面还不友好。安暖也说了,许骧还拿刀吓唬她来着。

第二次见面,情况紧张,总共也没说上两句话,他全程在场。

如果他们有什么超出的友谊,那就发生在第一次见面的那顿饭上。

安暖一边刷牙洗脸,一边在心里琢磨。

现在秦漠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,但是还没到许骧的生日,她还没有完全放下心,总觉得生日,这是许骧生日的一个分界线,过去了,才算渡劫成功。

等她洗了脸打开浴室的门,吓了一跳。

就看见楚隽靠墙站在一旁,一脸幽怨。

“你在这干嘛?”安暖奇道:“外面有客人,不去招呼吗?许骧不是来了吗?”

真叫客人烧饭做菜啊?

“没事儿,我让饭店送菜了。”楚隽道:“你还没告诉我,你怎么知道许骧的生日呢?”

安暖失笑。

她觉得要是自己再不解释,楚隽马上又要喊姐姐了。

这人最近有点幼稚。

于是安暖神秘兮兮的朝楚隽招了招手:“我跟你说,但你别跟他说,我怕他面子挂不住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安暖低声说:“就他请我吃饭的那天,我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劲。”

“怎么不对劲?”

“他自己可能感觉不出来,但是整个人有一种……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?就是有一种随时准备着英勇就义的悲凉悲壮。因为我当时就猜他是自己人,所以就有点担心。我想着,肯定是你们正在进行的事情非常危险,许骧一定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。”

安暖这么一说,楚隽的表情顿时也严肃起来。

“但你要知道,人是否有求生的念头,那是截然不同的。”安暖说:“我当时就鼓励了他几句,问他什么时候过生日,我说,让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保重,等他过生日,我请他吃蛋糕。”

安暖是个敞亮的人。

这件事情里,除了隐瞒了必须隐瞒的,其他都没有说谎。

楚隽一听,恍然大悟。

“难怪呢……”楚隽说:“你不知道,许骧这次的命,真的是捡回来的。”

安暖心里一紧:“怎么说?”

楚隽道:“前两天,许骧莫名其妙在地摊上买了个平安符揣在身上,是个铁牌子。然后他前天中了一枪,子弹正好打在平安符上,要不然就死了。”

安暖目瞪口呆。

“这么玄乎?”

“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