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大师说:“我也不知道你们要看什么手艺,那就我知道的,一家一家地去看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反正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要看的是什么手艺,就宁可多看,不可错过了。

金大师美滋滋地上了楚隽的车。

这么好的车,坐上去感觉真不错,要不是这次,他还真没什么机会能坐上。

就这么看了好几家。

一直到了一处院子。

“这个院子里面,住着一个画家。”

“画家?”

“对。”金大师说:“以前是美院的老师,后来被批斗,下乡去了。不过身体不好,也不会干活儿,听说在乡下过得不太好。好在后来平反了,又回了城,不过身体磋磨得不行了,也不愿意进城,就在咱们村子里买了个房子住着。”

金大师还挺羡慕的。

“王老师虽然身体不好,但是经济不错。本来条件就好,儿女也争气,所以他不缺钱,就日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,画画儿啊,做雕刻啊,尽搞些什么……叫什么来着……”

安暖说:“艺术。”

“对对对。”金大师立刻道:“就是这个。不能吃不能喝的,就搞艺术。”

当年那些事情,确实有一批老知识分子吃了苦。

对此,安暖没什么想表态的,唯一庆幸的是,自己虽然没穿到最好的时代,也没穿到最坏的时代。

要不然的话,即便她的身份没有什么值得批斗的地方,但也不可能过上这么舒服的日子。

当然比不上上辈子,可在这个年代,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,非常非常好的日子了。

金大师一边介绍,一边开门进了院子。

院子的门没锁,院子里,散落着一地的木屑。

楚隽突然道:“焦名扬在国外,学的也是美术专业吧?”

安暖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还真是忽略了这个细节。

因为从这个事情发生开始,焦名扬就一直在国外,开始的时候,甚至没有进入他们的视线。

对他有所怀疑,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。

这个怀疑也只是怀疑他和焦雨花兄妹不和。

一个家庭里,当家做主的人,对家庭成员是什么态度,其他人也就会是什么态度。

就好像丈夫对妻子尊重,疼爱。那孩子们也会有样学样,对母亲尊重,心疼。

如果丈夫对妻子暴躁,怠慢,忽视。孩子们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,母亲是家庭中不受重视的角色,可以对她非打即骂,可以无所顾忌地享受她的付出,却无需感恩。

焦家也是如此。

焦名扬对焦雨花的态度,就是焦成顺夫妻对焦雨花的态度。

当他们从小说到大,说了无数次,哥哥是宝贝,你是草芥之后。哥哥就会觉得自己确实是宝贝,是家里最重要的命根子。

妹妹,就是个赔钱货。

该干活儿,随便打骂。给你吃一口饭,给你穿一件衣,竟然还给你上学,这就是父母天大的恩惠了。

在这种关系里,焦名扬无论读的是什么专业,都跟这案子没有关系。

“是美术专业,调查焦名扬的时候,有人说过。”楚隽说:“美术生,不仅仅是画画吧?”

“对,还有雕刻。”

有很多相关的技术。

金大师对此一无所知,只是一味找人。

很快,他从房间里喊出了王老师。

王老师头发花白,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。但是他出了门,往院子里一站,便真有种浓浓的书卷气。

看着便像是个文化人。

“王老师。”楚隽和气道:“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楚隽,今天过来,是有些事情,想要问一下。”

王老师可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仙风道骨,人,在经历了太多之后,难免有些惊弓之鸟。

肉眼可见的,他立刻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