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坚持不住,眼前发白,立刻收了无相功。
金丹以上人与人之间如同天堑,此刻我更是感受到了什么叫浮萍撼树。
季今楼身为剑修,天然好战,却绝非以卵击石之辈,数个破界石和瞬移符出现在他手中,全都失效。
我几乎是倾家荡产地掏出了所有可以用来抵挡攻击的阵盘,数不胜数的木雕如飞蛾扑火般袭来,而我知道,我才是那个扑火的飞蛾。
我有攻击的法盘,但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地方,整个人宛如启蒙院练功房的木桩子,麻木而机械。
娄续不过百岁余,更是只有辟谷初期,根本不能掺和进这场单方面的倾轧中。
直到
我终于撑不住了。
我囤积的法盘最多,在这样的防守战里居然是我一个法修消耗最大。我猛磕补灵丹,但最折磨人的是一种笼罩在心头的迟早死亡的绝望感。
我慢慢地升起了一个疯狂的想法,大喊道:“我供奉!我供奉!”
攻击骤然平息。
我这次终于明白祂的声音为何会是吱呀窸窣、冰冷如据木了。那是整座山的鸣腔。
非人的异样齐鸣声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,彰显我们之前的挣扎没有任何意义。
祂缓慢地说:“好。”
季今楼呼吸刹那急促,瞳孔紧缩,不敢置信地凝视着我:“你……”
我示意他闭嘴,季今楼狠狠蹙眉,欲言又止。
我再没有理会他,而是继续询问山神:“你要怎么赐予我新生,你能把我的意识转移到木偶里面吗?”
“可以。”
一旦确认我想要供奉,祂就多了几句话:“你可以……让别人,把寄托着你灵魂的,木头,带走……”
我心底无比震惊和恶寒。
量心木居然是这样的?!
我深吸一口气,平复心情:“你可以不砍断我的四肢直接移我的神识吗?”
山神沉默了良久。
最后,祂指引我走进了树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