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脸上可怜兮兮的疤还没好,就不要再说这样让我心疼的话了呀……”

湿热的吐息轻柔地拂过,他的额头贴了上来,与我鼻尖相抵。

我闭上双眼,呼吸放缓,鼻尖被轻压着,芍药的花香温柔浅淡,与脂粉的馥郁芬芳融合。

“我没有分神入劫,便是不想给自己找不愉快但我不觉得,白露这段经历,会是你自己的不愉快。”

太近了。

可以听见他均匀缓慢的鼻息,还有声带带动喉腔的震动,像密密麻麻的细沙掺进心田,笑叹道:“不然,我这个师尊也太失败了。”

“你不失败的。”我闷闷地说。

扶贺缀着笑眼,慢慢地:“嗯,嗯。”

“我还真的很好奇,你到底是谁。”

“夏辞道君面若观音心如蛇蝎,向来不择手段,权欲极重,是推一方盛世的野心家;崔莺道君诸事皆宜万事随心,性子通透散漫却一鸣惊人;襄云道君性格沉稳温吞,心绪复杂善于隐藏。”

我闭着眼睛听,大致勾勒出了她们的形象。

“那你之前为什么猜我是襄云道君的劫身?”

扶贺:“因为都不太像。而他是最看不出来性格的,所以反而有可能一些。”

他这样解释了一番,我也没那么紧张了,便想躲开他的手,微微抬头,突然唇瓣触碰到了什么,又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。

我亲到了他的薄唇,眼睫一抖,幽幽掀开。

扶贺旋即收了手,状似不经意地挡了挡我的眼睛,那一晃间透过指缝,我只瞧见了他低垂的眉眼。

他什么也没说,对我笑了笑:“睡吧。”

7.

我慢慢哦了声。

我躺回被窝里,轻手轻脚地捏起被角遮住自己,有些恍恍惚惚地盯着罩住脑袋的被子,浅色的透光处可以看见细密精致的缂丝纹理。

“不要吹了灯。”我把脑袋露出来,扭过头对扶贺说,“周围一黑我就会胡思乱想。”

扶贺:“好。”

我又往墙那挪了挪,自己面壁,蜷缩成了一小团:“你睡这儿。”

扶贺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