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晏的出现,正好让他们看到了结束乱世的曙光。
但他们又忍不住站在制高点上对楚晏进行批判。
他弑父的事情也被传的沸沸扬扬。
一个心目中无君无父的人又怎么可能开创出一个盛世呢?
“百善孝为先,弑父之人怎可称王称帝?”
“道听途说的消息而已,楚晏若真弑父,官府难道不管?楚氏宗族难道不管?他可是楚氏家主!”
“这事情我知道,我兄弟靠走商为生,去过几次岭南,在岭南,人人皆知楚晏的家主之位是杀了他父亲得来的。
而宗族对他颇有微词,都被他用铁血手腕镇压了。
他手中有人有钱,族人根本没有反对的能力。”
“所以说,这样的人坐上至尊之位,那岂不是成了一言堂,百官连劝谏都会掉脑袋吧?”
“不孝不悌,人品有失,确实不是明君之相。”
楚家军整齐划一地亮出武器,剑指宫门,与羽林军对峙着。
身后的声音并不影响楚晏,他刚才就说过了,普通人的看法与他无关。
真正敢走到他面前阻拦他,反对他的人,楚晏才会给他一点眼神。
“皇帝疯了,朝臣死的死,伤的伤,如今这座宫城不过是一座毫无生机的死城,你们守着一座死城做什么?”
楚晏上前,径直往宫门走去。
羽林军踌躇不前,不知要不要阻拦他。
羽林军统领被皇帝杀了,两位副统领,一个效忠于苟大人,一个效忠于沈太傅,可这二人都开不了口。
苟煊中毒,沈太傅病重,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为楚家军开路。
楚晏走到宫门,嘴脸擒着一抹笑容,“阔别多年,我还是回来了。”
当年在这座宫城里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耻辱的,他以为他会记恨一辈子。
可是回到这里,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旧事旧人。
“去问问,还有多少官员能上朝。”楚晏走进宫门时交代了一句。
楚家军强忍着激动跟在他身后,眼角余光忍不住到处瞟。
这就是皇宫!他们竟然能进皇宫!
早几年,他们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,如今竟然能光明正大地走进皇宫。
若是家主能登-基为帝,那他们便是开国功臣了,论功行赏,最差的兵也能往上升两级。
宫女太监都跑得差不多了,宫里有些安静,只有将士们走路的声音。
楚晏大手一挥,各将领带着自己的兵分散开来,将这座宫城的每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。
他们不杀人,但看到宫里的金银玉器,美人美酒,无一不心动。
楚晏并未约束他们,他跟着一名太监走进了皇帝的寝宫。
“楚大公子,皇上就在里面。”
“有劳王公公。”
“不敢,公子当年与奴才有救命之恩,奴才无以为报,给您带个路而已,算不得什么。”
这位王公公年纪不大,也就二十几岁,在宫里算是个不高不低的小管事。
他这人记恩,所以才在此时自告奋勇地给楚晏带路。
虽然这确实是件小事,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。
楚晏一个人走进皇帝的寝宫。
内室中一张大床,床边跪着一名太医,而床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楚晏慢慢走着,边走还边想,如果皇帝死了,他算不算捡了个大便宜?
“药煎好了吗?”那太医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。
“他还有救吗?”
陌生的声音传进太医耳中,他回头一看,皱眉问:“你是谁?为何擅闯陛下寝宫?羽林军呢?”
“羽林军在外面,不过他们大多数都与朝中官员沾亲带故,而皇帝杀了他们的亲人,他们又怎会继续保护他?”
说话间,楚晏已经走到了床边,也将床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