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定能找到治病的办法,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。

邵凡安却没肯给他时间。

他知道都是自己做错了,他第一步便走错了,后面也只能一步一步错下去。他想把错误改回来,但他上不去青霄山。

天雷一连挨了八道,他连半山腰都没爬上去。

旧伤未愈,又添新伤,他被人抓回重华,躺了三个月才算见好。这期间他娘抱着他哭也哭过,他爹指着他骂也骂过了,他不怎么说话,心思反而慢慢沉了下来,伤好以后去做了两件事,一个是好好练功,一个是四处找药。

旁的人旁的事他都无心去管了,只一门心思找能治好邵凡安的药。

后来贺白珏和他大哥的婚事传出喜讯来,他那时刚好得到药谷的消息,急急忙忙赶着上路。他爹得知以后又发了火儿,他哥的婚事在即,无论如何都让他参加完婚礼再走。他没听,快马加鞭赶去了药谷。

之后就是取心头血喂养血灵芝。

头一个月时,每隔七日便要剖一次心口,伤口都是一层叠着一层的。他在药谷多住了两个来月,一直都在养伤。

这事情总归是瞒不住的,到底还是被家里人知道了。他又遭了一通训,他娘心疼他,哭得眼睛都肿了,他却是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回头。

再后来,血灵芝终于养足了年份,江五也知道这个事儿,就找了个说辞将邵凡安支下了山。

段忌尘怕邵凡安不肯吃,便不敢多吐露出一个字,周围的人也都帮忙瞒着。

他一直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,嘴上不会说好听话,但做的始终比说的多得多。

他那时是不愿意多说,现在是不知如何开口。

他没什么花哨儿心思,不想让邵凡安吃他的醋,也不懂得在感情里站着高位沾沾自喜。他想把自己一整颗心,完完整整地摆出来给邵凡安看,想明明白白告诉对方,说自己心里绝没有第二个人,这一辈子心心念念的全是你一个。

可他支支吾吾地半天都起不了头。

邵凡安胳膊肘杵在膝盖上,手掌托着腮帮子,已经歪着身子在那儿等段忌尘支吾半天了。

“我……”段忌尘吭吭哧哧的,“我想说……”

他费了半天劲儿,到了还是没能顺顺当当地说出口,最后实在憋不出了,干脆探过头去,两手捧着邵凡安脸颊,嘴唇往前一贴,轻轻亲了人家一口。

邵凡安嘴上触感湿湿软软的,他大晚上冷不丁挨了这么一口亲,自己都笑了起来。他偏偏脑袋,倾着身子又回吻了过去。

俩人就这么一来一往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又亲又啄的,邵凡安睡意全无,可算是彻底给折腾精神了。

段忌尘忍不住勾了勾唇角,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。他伸手搭在邵凡安腰侧,指腹来回蹭了蹭,好好琢磨了一番,想着既然自己开不了口,不如让对方来问,便道:“不如你来问我吧,你有什么事情想知道吗?什么都行,关、关于谁的都可以。”

“真的?”邵凡安脑瓜子一下活络起来,他心里还真有一直好奇的事儿,“那我可真随便问了啊?”

段忌尘点点头,又想起大夜里的对方看不到,便摆了摆姿势,正襟危坐道:“你说。”

邵凡安大半个身子顿时挨过去,满心好奇地打听道:“欸,你跟你哥为啥不对付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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企鹅6 0

第6章番外 段4颜

段忌尘自己在那儿千回百转地绕了半天的心思,结果邵凡安一上来就问他大哥,他先愣了一愣,然后心里那个小火苗子滋儿就一下窜上来了。

他不高兴,默不吭声地翻身就要躺。

这大晚上的,邵凡安迷迷瞪瞪让他提溜起来,又不知道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小情绪,再加上是他自个儿开的口,说想问啥就问啥的,那邵凡安可不就随便问了。

“欸别睡啊。”邵凡安趴过去往他跟前凑了凑,“话都说到这儿了,怎么还藏着掖着的,你跟你哥到底因为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