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他就有机会和雪蘼单独相处了。

庞睿的同事心照不宣,都不去拉陆亦刑,纷纷坐在椅子上端起饮品吃瓜。

看着他们意味不明的眼神,陆亦刑瞬间意识到矛头不对,伸手就去扯雪蘼,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,“跟我回去!”

雪蘼耳尖都气红了,甩开他的手:“才不要跟你回去,爱咋咋地!”

陆亦刑面容露出阴狠,狭长幽深的丹凤眼泛起冷意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你确定,不跟我回去?”

雪蘼瞬间感受到强大的威压,额前碎发垂落,贴在动不动就发红的肌肤,被撅起的红唇呼出的气吹起,“不跟你回去又怎样?你还想吃了我不成?”

庞睿心底露出了野性的笑,仿佛奸计得逞,开心得不得了!

脸上却假装出惴惴不安的神情,假惺惺的说:“陆先生,雪先生,冷静。这样吧,陆先生,你先去外面吹吹风,让我们劝劝雪先生怎么样?”

陆亦刑总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,但一时间又不知那里不对。

整理了一下手工定制精致的西装,扬着下巴,挑起凌厉的眉眼,睨着雪蘼:“雪蘼,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回不回去?”

谁他妈要你给我机会?

“不回去!”

雪蘼也是气糊涂了,眼眶都红了,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,看起来娇弱又可怜。

陆亦刑瞳孔猛缩,烫金色在黝黑的墨瞳深处隐隐作显,正要霸王硬上弓,把人扛走!

正席上,一直默不作声庞睿的父亲突然开口了:“吵什么?好戏开始了,既然来都来了,那就坐下来一起看戏吧。”

他声音苍老粗犷,带着几分沧桑。

乍一听,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呓语!

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包括陆亦刑。

台上的戏班鼓手敲起鼓点,庞睿的父亲露出愉快的轻笑,手指把玩着青花瓷茶杯,脑袋随着音乐节奏晃荡,像极了旧社会的老戏迷。

随着咿咿呀呀的清唱,台上缓缓走上来一位穿着红粉戏服的花旦!

花旦大袖掩面,踩着小碎步款款而来,袖子一甩,露出一张粉黛重施的脸。

尽管涂抹了厚厚的妆容,但雪蘼还是一眼认出,那不是别人,正是把他掳走的那个酒吧经理谢维铭!

他在戏台上,头上顶着那顶诡异的蓝蝶戏冠,指尖抚过鬓边栩栩如生的蓝蝶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雪蘼,红唇一张,开口就是:“月色朦胧雾满庭,枯骨执笔画人皮,木樨染血成香衣,回眸一笑,绝色兮……”

雪蘼瞬间感觉全身冰凉,如坠冰窖。

气氛似乎一下子降到了临界点。

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只有咿咿呀呀的戏曲随着鼓点乐器声回荡。

雪蘼下意识扫了眼周围,才发现庞睿的家表面布置得很温馨,实际随处都透着一种古代的气息。

像是全部红漆的实木家具,挂满鲜花的那扇屏风,玄关上的青铜器装饰物,窗帘都是仿古那种金丝绣花带着流苏的窗帘……

此刻月光正从窗外照射进来,将整个房间照得格外森冷。

连黑漆漆的门都像是沉默的怪物,静静潜伏在大家背后。

而坐屋子中央的观众,就像等待被捕食的猎物,浑然不知已经落入了魔鬼的陷阱!

雪蘼整个头皮都麻透了,完全忘记了刚才跟陆亦刑吵过架,怯生生地抓住他手指,用力拽了拽:“陆亦刑,这,这是什么情况?”

陆亦刑并未回答,只是僵直身子,眼睛定定地盯着台上的戏子,仿佛看入了迷。

雪蘼又晃了晃他,嘴唇嗫嚅着喊了两声:“老攻,老攻……”

陆亦刑这才缓慢而又僵硬的扭头。

狭长深邃的丹凤眼泛起邪碎的光,伸手将雪蘼圈在怀里,俯身。

微微上扬的唇瓣贴过来,从他湿润的眼角,一点点亲吻到被咬红的唇,笑说:“真想把你藏起来,不要被任何人发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