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归心似箭了。
眺目远望,入目重峦叠嶂,蜿蜒小道一路铺至天边。青年身?披玄甲,身?后青山翠木,天地带着暮春特有的生机。他端坐马上,好似误入浓绿的一抹漆黑坠星。
他必须前往狼烟滚滚的雁门关。他盼望回到佳人在侧的汴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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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京的第十七日,再行?数百里,便能到代州城北四十里外的抗辽前线雁门关。
深夜,主屋外间亮着盏昏黄的灯,瓶儿在小?榻上值夜。屋里很安静,只听得?到窗外时不时的虫鸣。
瓶儿眼皮打架,昏昏欲睡中忽然听到内室传来微弱的呻/吟声。
她一下清醒了,提灯快步到内室看温幸妤,就见对方蜷缩在被褥间,脸和额头了出了汗,口中时不时溢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和呻/吟。
瓶儿吓得?不轻,趴在床边轻推温幸妤的肩膀,口中焦急呼唤:“夫人,夫人醒醒。”
温幸妤猛地睁眼,脸色煞白。
她喘息着坐起来,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,一把抓住瓶儿的手:“长庚可有传信回来?”
瓶儿吐出口气,回道:“我听李大哥说,大人怕是才到雁门关。若是加急传信来,最快也得?十日。”
温幸妤看起来心神不宁,她眼眶红红的,鬓发凌乱,嗓音发干:“我,我梦到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