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包容我的坏脾气,会给我做早膳,会在任何一个日子?送我喜欢的东西。他甚至把大半家产都?转到我的名下?。”
温幸妤听着?,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。
看好友很喜欢如今的生活,她也真?心实意为对方高?兴,于是压下?心头的怪异感,笑道?:“只要他对你?好,我就放心了?。”
薛见春哼了?一声:“他要敢对我不好,或者辜负我的情意,我就亲手杀了?他。”
温幸妤忍俊不禁:“好,若是他敢对你?不好,我也帮你?一起出气。”
两人哈哈大笑起来,温幸妤看着?薛见春鲜活的眉眼,只觉得心中积郁都?散了?不少。
薛见春喝了?口?茶,瞥了?眼亭子?外的宫人,突然凑近温幸妤,小声道?:“陛下?允许你?吃酒吗?我觉得茶水没滋没味的,若是可以,咱们小酌几杯?”
温幸妤思索了?一下?,觉得祝无执没说过不让她饮酒,那小酌几杯应当也不要紧,遂点了?点头。
她让宫人拿来了?一壶思春堂,和薛见春对饮。
凉亭清风阵阵,浓绿叶片唰唰,时有虫鸣鸟叫。
思春堂味道?清甜不醉人,两人喝了?一壶,温幸妤又让宫人添了?一壶。
边喝边闲聊,薛见春看着?温幸妤微醺的眼睛,想到她这些年的遭的罪,没忍住压低声音劝道?:“妤娘,你?要不…就好好留在陛下?身?边吧。”
“他性子?是不大好,但我觉得,他对你?情根深种,日后说不定会慢慢改的,就像明远那样。”
亭外吹来一阵风,有些迷眼睛。
温幸妤抬眼看薛见春,觉得眼睛被风吹得发酸。她复垂下?眼睫,沉默了?半晌,小声道?:“他虽对我有情,但情这种东西,在他这样的人心中占不了?几分的。他过去追求权势,后来夺取江山,现在又想拓展疆域。他要谋求很多很多的东西,在他心里,我根本算不了?什么。”
“更何况,我出身?乡野,他总是话?里话?外嫌弃我行为粗鄙。有时候吃顿饭,都?能在饭后皱着?眉说我不够文雅。有时候他问我画好不好看,说什么诗词有意境,我也听不懂,因为我不会诗词歌赋,顶多会认字写字。”
“他不会为我而改变的,他是皇帝,这世上所有人都?低贱,所有人都?会犯错,唯独他不会。”
许是醉了?酒,许是积压了?太多太多心事,温幸妤话?变得格外多,絮絮叨叨把心里的话?吐了?个干净。
说完,她努力挤出一个笑,眼中却含/着?苦涩的自?嘲,随之仰头灌下?一杯酒。
薛见春见状,叹了?口?气,不说话?了?。
这两人间感情太复杂了?,她弄不太懂,或许要问问明远,让他出出主意。
过了?一会,宫人说时辰差不多了?,薛见春只好咽下?未尽的话?,跟温幸妤告辞。
温幸妤将她送出去,看着?碧荷色裙摆消失在一片浓绿中,缓缓收回视线。
宫人问她要不要回仁明殿,温幸妤摇了?摇头,回了?亭子?。
她斜倚阑干,望着?满池荷花摇曳,一个劲往口?中灌酒。
一壶又一壶,眼前逐渐出现层层虚影,如同蒙了?雾般,看不真?切。
宫人见状,皱眉劝道?:“娘娘,别喝了?,再喝陛下?会怪罪。”
温幸妤瞥了?她一眼,眸光醉醺醺的:“那便让他来怪罪我。”
宫人不敢再说什么,默默退到一边,使眼色让其他人去给陛下?禀报。
温幸妤兀自?灌酒,神情呆愣。
被带回宫后,她就彻底不知?自?己该怎么办了?。皇宫那么大,宫墙那么高?,层层守卫,她根本不可能跑得掉。
她努力压抑想要逃离的心,努力适应他的喜怒无常,努力适应无时无刻被人寸步不离监视。她一遍遍告诉自?己,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,只要乖乖听话?不要激怒祝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