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住,这么久了才?来看你。”
她给陆观澜介绍了小辛夷,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?。
朔风渐起,日头?西沉,天色暗了下来。
她摩挲着?墓碑上的字,吸了吸鼻子,起身后退两步,扬起笑脸:“观澜哥,我还会来看你。”
话?音刚落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。
她转过身,只见一只青色羽毛的鸟儿,落在墓碑上,歪头?静静看着?她。
温幸妤愣了一瞬,鬼使神差地朝鸟儿伸出手。下一刻,那鸟儿竟真的落在她腕上,乖巧地望着?她。
她哽咽道:“观澜哥,是你吗?”
鸟儿像是在回应,轻轻啄了啄她的手。
温幸妤突然就?压抑不住了,温热泪水溢出眼眶,滚落冰凉的脸颊。
她伸出手指,轻轻摸了摸鸟儿的羽毛。
鸟儿又啄了啄她的手,便飞了起来,在她身边盘旋了几?圈,飞入密林消失不见。
温幸妤望着?鸟儿离去的方向,悲伤不舍。
良久,她最后看了眼墓碑,牵起小辛夷的手,“走罢,回家了。”
*
温幸妤离开的那天,祝无执心绪激荡下昏迷,体?内蛊虫隐隐有苏醒之兆。
他?昏迷了三日,心口处蔓延出一道黑线,气息微弱。心腹隐瞒了消息,对外称风寒养病。
好在第四日,远赴湘西寻解药的曹颂回来了,带来了苗寨里最厉害的巫医。
路上的时候曹颂就?给巫医说了祝无执的情况,到拱垂殿后,巫医看了心口处的黑线,又放了一碗血,神情有些凝重。
这蛊毒无解,唯一能?让蛊虫沉睡的药,需中母蛊者的心头?血,混之其他?药材,且中母蛊之人必须死亡,不然子蛊会暴动。
这也?是当?年祝无执母亲选择死亡的原因。
巫医给祝无执施针,又灌了一碗黑乎乎,散发?着?奇怪味道的药,当?日夜里人就?苏醒了。
祝无执醒来时,王怀吉正靠坐在脚踏边打盹儿。
他?扶着?额坐起来,面容惨白,发?丝披散着?,昏暗的烛光在脸上摇晃,整个人像是志怪文章里的鬼魅。
王怀吉立马清醒,惊喜道:“陛下,您醒了!”
祝无执嗯了一声,王怀吉端了温水给他?,把这几?日的事?倒豆子般禀报了,末了问道:“陛下,奴才?现在就?去请巫医过来?”
祝无执放下茶杯,哑声道:“保护妤娘的暗卫可传信来?”
王怀吉一愣,没想到皇帝第一件事?是问这个。
他?暗自叹气,心说陛下这般冷心冷情的枭雄人物,竟是个痴情种。为了个并不出色的女人,几?乎丧命。
他?如?实禀道:“回陛下,昨儿来信,说娘…温娘子往同州方向去了。”
闻言,祝无执长睫微垂,眼下一片阴影。
同州……他?自嘲笑了笑,眸光泛着?苦涩。
她心里竟还装着?陆观澜。
曾经他?以为死人不过尔尔,时间会冲淡一切。现在方明白,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。
更遑论他?还伤害了她那么多次。
祝无执沉默了很久,王怀文大气都不敢喘。
良久,他?道:“请巫医来罢。”
他?想好好活着?,这样才?能?一辈子暗中护她安宁。哪怕此生再无重圆的可能?。
巫医来探脉,又看了他?心口处的黑线,直言道:“若黑线延伸至指尖,陛下将彻底失去神智。”
祝无执皱眉:“可有解?”
巫医道:“此蛊无解。”
祝无执:“有压制的办法吗?”
巫医道:“唯一压制的药陛下幼时已服,现在……很难。”
很难,但不是没有。
祝无执听出言外之意,“您直说便是。”
巫医顿了顿,实话?实说:“的确有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