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无执想着将计就计,失踪诈出真正的幕后主使,还能顺带清理一批有?异心的朝臣。
那些刺客步步杀招,功夫极好,围困他时还有?阵法,祝无执受了重伤,才把?刺客反杀。
他强撑着骑马回到慈州,在?昏迷前到了温幸妤家门不远处的巷口。
至于为?什么失忆,其实祝无执也说?不清,和刺客打斗时他并未伤到头。
按照大夫的说?法,应该是磕到了哪里。
朝中这些变故,对于祝无执来说?并不算大事。
望向不远处的院门,有?灯笼挂在?檐下,在?夜风中轻轻晃动。
他叹息一声。
在?他眼里,真正的大事是取得原谅,挽回感情。
*
暑风停,蝉鸣不绝。
夕阳斜照在?院角树梢,斑驳的金影落在?树下的石桌上,像碎了的星子?。
祝无执坐在?石凳上,执一卷《诗》,给一旁的辛夷耐心讲解。
他指尖轻点《汉广》篇中“南有?乔木,不可休思;汉有?游女?,不可求思”句上,声音温和沉缓:“这南方的乔木虽高,却不可在?树下歇息;汉水之?滨的游女?,再是思慕,也终究难求……”
说?到末尾,他声音变得飘渺。
辛夷仰着小脸,觉得叔叔好像变得有?些哀伤。
她道:“叔叔,这‘不可求思’,是想要却得不来的意思吗?”
祝无执回过神,眸中闪过一抹苦涩,正欲解释,目光掠过侧前方院门,忽然一顿。
院门处,露出一角天青色裙摆。
祝无执缓缓垂眸,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那句不可求思。
“是这意思。譬如那江汉广袤,即便伐尽薪柴,也难成筏渡水;纵有?满腔思慕,亦如……”
他顿了顿,指尖停顿在?“不可方思”四字上,终是未将譬喻说?尽,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,“终是隔水难渡。”
辛夷似懂非懂,歪着头琢磨。
温幸妤静立院门外,听着祝无执一字一句的讲解,微微出神,袖下的手指收紧。
直到祝无执续讲“汉之?广矣,不可泳思;江之?永矣,不可方思”的声音响起,她眼睫一颤,回过神来。
温幸妤皱了皱眉,心底升起怀疑。
祝无执讲这“求而?不得”是巧合,还是借诗言己??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?
沉思片刻,她收敛神色,缓步入院。
祝无执此时方似察觉,抬眼望来,眉目温煦:“你回来了。”
温幸妤目光在?他脸上巡了一圈,未捕捉到丝毫异样。
她垂下眼睫,掩去所有?情绪,只?淡淡应了一声。
随即转向穿着小粉褂的辛夷,语调变温柔:“随娘亲去洗洗手,该用暮食了。”
辛夷乖乖跳下石凳,跟着温幸妤跑去水盆边。
祝无执从容合上书卷,起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,也走到水盆边,温声道:“今日香坊可还顺遂?”
温幸妤随口道:“尚可。”
说?完,她让辛夷自己?去玩,打算去灶房和宝杏一同煮饭。
祝无执换水净手,跟了过去,让温幸妤和宝杏去休息,他来煮饭。
平日里他也经常煮饭,手艺很?得辛夷喜爱。再加上此时温幸妤心乱如麻,便没有?推拒,道了声谢,跟宝杏出了闷热的灶房。
天色渐暗,堂屋灯影摇曳。
四人围坐在?方桌前,只?有?箸匙轻碰之?声。
祝无执偶尔为?辛夷布菜,目光掠过温幸妤沉静的侧脸。
她专注地吃着碗中的饭,仿佛对院门外听到的话并不在?意。
*
翌日下午。
祝无执照旧给辛夷辅导课业。
温幸妤回来的早,静坐在?旁边看一大一小上课。
祝无执感觉今日的温幸妤有?些奇怪,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