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……她也不是一味的唯唯诺诺。
她也并非蠢笨。
大多时候,只是不愿计较罢了?。
祝无执眸色深深,袖下?手指轻轻摩挲。
她究竟…是怎样一个人呢?
温驯的,胆怯的,柔弱的,善良的……
亦或者是勇敢无畏的。
远处女?子?的脸,明明那?么普通,却莫名叫他觉得……耀眼无比。
好似春日里灿灿桃花。
一旁的李行简皱眉看着,低声道:“您别担心?,我派去的人快回来了?,一定不会让嫂子?蒙受不白之冤!”
祝无执回过神?,嗯了?一声。
转而继续看着花园中的纷争。
宋水秋没想到眼前这个怯懦的女?人,居然猜到了?真相。
她一想到若是失败会遭遇什么,不免有些慌乱,脸色微微泛白。
“温姐姐说笑了?,您不能?为了?自己的名声,胡乱攀扯呀。”
温幸妤执着道:“红蕊应该还未走远,您不若把?人捉来。”
“若我所言非真,我愿意当?众赔礼道歉。”
宋水秋被堵的哑口无言,她给旁边的女?郎使眼色,那?女?郎立马上开口:“宋姐姐都不计较了?,你为何还要给她泼脏水?
“你是制香师吧。”
“都说香如其人,我听闻你父母双亡,陆公子?又因病从国子?监退学……”
“你这样的人制的香……我可不敢买。”
言外之意,是温幸妤是扫把?星,克夫克母,还克夫。
在场大多女?眷的丈夫,亦或者兄弟,都在州学念书,闻言脸色都不大好看。
话?音落下?,像是商量好了?一般,女?眷中有人哎呀了?一声,从香囊里拿出一盒香膏,问道:“这香是你制的吗?”
温幸妤看着熟悉的瓷盒,手指一点点收紧,点了?下?头。
闻言那?女?眷像是碰到了?什么脏东西,一下?把?瓷盒丢远,低骂道:“晦气死了?,居然买了?这种人的香。”
“怪不得最近我跟夫君日日倒霉。”
见有人如此?,其他女?眷也被带偏了?思维,害怕被“晦气”缠身,影响了?夫婿兄弟的科考,纷纷掏出香粉、香膏类的物件,不管不顾掷于地上。
瓷器碎了?一地,香味四散,连同那?些刺人的话?语,缠绕在一起,如同荆棘搅碎心?脏,叫温幸妤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她脸色一寸寸白了?下?去,眸光黯然。
她辛辛苦苦制的香。
就这么被当?做垃圾,丢在地上。
还有父亲母亲……观澜哥的死……
她确实?是扫把?星吧。
见温幸妤沉默下?去,宋水秋安下?心?来,她朝女?郎送去个赞赏的目光,正准备开口把?这件事定死,就听到身后传来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尘土飞扬,众人愕然转身。
两道挺拔的身形缓步行来。
一个竹青锦衣,长身玉立,俊美矜贵。
一个水蓝绸衫,手持画扇,风流多情。
他们之前,有陌生侍卫压着个灰头土脸的婢女?。
温幸妤愣愣看着祝无执。
青年逆光而来,神?色冰冷,看向她时,眸中透出安抚。
他走到她身侧,扶住她强撑着,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“莫怕。”
嗓音若清泉流水,淌过温幸妤的耳畔,她紧绷的身子?瞬间放松下?来,眼眶阵阵发热,鼻尖发酸。
明明之前还能?忍住。
可他一来,好似所有的委屈就忍不住了?。
李行简“啪”一声合住扇子?,指着地上的婢女?,啧了?一声道:“王岐家的,你也忒不是东西了?,竟然做局害人。”
不等宋水秋反驳,他“嘘”了?一声,朝侍卫扬了?扬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