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?觉得那箱子有些眼?熟,正疑惑,就看到箱盖缝隙里夹着片衣角,颜色淡雅,料子柔滑。
温幸妤登时反应过来,箱子里是祝无执送她?的那些衣裳。
她?上前?几步,没忍住问道:“你们抬这?些衣裳去作甚?”
两个小厮见是夫人?,赶忙把箱子撂下,恭恭敬敬道:“回夫人?的话,是老爷要小的们去烧了?。”
闻言,温幸妤面色愕然,她道:“好好的衣裳,为何要烧?”
小厮面面相?觑,为难道:“这?……老爷的吩咐,小的们也不知。”
话毕,温幸妤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她?转过头,就看到祝无执一身石绿水纹直裰,缓步行来,腰间?的环佩随行晃动,发出?轻响。
他面色淡淡,视线落在温幸妤脸上,开口道:“既无人?穿,那便是废物。”
说着,他视线扫过小厮,摆手道:“拿去烧了,一件不留。”
温幸妤愕然对?上祝无执漠然的眸子,旋即明白他这?是生气了?。
气她?不知好歹,无视他送的东西。
她?有苦难言,赶忙叫停了?已经重抬起了?箱笼,准备往外走的小厮。
“等等!”
小厮再次停下,擦了?擦汗,一会看夫人?,一会又看老爷,不知该怎么做。
温幸妤大?着胆子,指着那箱子道:“这?一箱衣裳少说千百两,您若是不想要,不若赏给?院里的婢女?”
赏给?婢女,她?们或穿或卖,都是好事。
平白烧了?,也太奢靡浪费。
她?也知道祝无执钟鸣鼎食出?身,吃穿住行样样精贵讲究。哪怕落魄,弊衣疏食的日?子也不过月余,便重新宽裕。虽说不如在国?公府时,却也比一般官宦家庭要讲究的多?。
对?于他来说,烧几件衣裳,不过是随性而?为,压根不会想到奢不奢侈,浪不浪费。
见温幸妤一脸心疼的样子,祝无执嗤笑了?一声?,觉得她?实在小家子气,这?点不值钱的东西也犯得着这?种神色。
甚至还想送给?婢女。
思及此处,他冷哼道:“你倒是好心,自己不穿不用,倒舍得叫我送其他女子。”
他看着温幸妤躲避似的垂头,心头升起火气:“送出?去的东西,焉有再转送他人?的道理?你当爷是什么破落户吗?”
听到祝无执这?么说,她?哑口无言。
可就让她?眼?睁睁看着烧了?,心里又难受。
说起来,这?些衣裳也是因她?而?被烧,哪怕非她?本意。
但她?嘴笨,一时也说不出?什么劝谏的话。
正僵持,静月忽然拿着个漆木盒跑过来。
朝她?跟祝无执行礼后,静月道:“夫人?,您落下了?一盒香。”
温幸妤这?才发现自己昨夜太累,竟少装了?一盒,她?接过盒子放在布袋里,又欲言又止看向?祝无执。
静月是知道这?事的,毕竟夫人?的衣裳都是她?偷偷丢了?的。她?悄悄观察二人?神色,即刻反应过来这?是大?人?故意为之。
除了?初去朝邑县时,夫人?无奈之下接受了?大?人?买的衣裙外,开始制香赚钱后,就再也没动过那些东西。
前?段日?子大?人?送了?很多?珠宝华服给?夫人?,夫人?礼貌收下后,根本碰都不碰,避之不及。
大?人?几天?前?命她?毁了?那些衣裙,今日?又故意在夫人?面前?抬衣箱去烧,就是为了?“逼迫”夫人?,不得不穿他买的。
静月心中腹诽,大?人?费尽心思做这?些,也太奇怪了?。
连夫人?穿什么都要管。
她?身为奴婢,管不了?这?些,但为主?子排忧解难却是必要的。
寻思了?一下后,故作心疼,靠近温幸妤耳侧,低声?道:“夫人?,这?么多?衣裳,烧了?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