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铜钱。
净明犹豫了一下,从里面取出五块碎银,又挑了三颗最小的珍珠,用布包好,放在炕头的枕头底下这是他能想到的,唯一能报答张大山夫妇的方式。
剩下的财物,他小心地放回匣子里,用布裹好,系在背上。
一切收拾妥当,他走到院子里。张大山夫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,刘春的眼睛红红的,手里还拿着个布包:“这是路上吃的馒头,刚蒸好的。”
净明接过布包,入手温热。他对着两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头,额头磕在青石板上,发出闷闷的响声:“张叔,刘婶,大恩不言谢,小僧这辈子都记着。”
张大山别过头,抹了把脸,声音有些沙哑:“走吧,路上当心。”
净明点点头,站起身,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住了两年的屋子。灶膛的烟还在袅袅升起,屋檐下挂着的玉米棒子金灿灿的,墙角的野菊花开得正艳。这里的一切,都带着人间的暖意。
他转过身,背着背篓,胸前捆着石像,一步步踏上了通往山外的路。晨雾还没散尽,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张大山夫妇站在门口,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雾里,直到再也看不见,才默默地回了屋。
刘春收拾炕铺时,发现了枕头底下的布包,打开一看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:“这孩子……总说自己笨,心细着呢。”
张大山走过来,看到里面的碎银和珍珠,叹了口气,把布包收好:“是个有心的娃。”
第19章 小花
而此时的净明,已经走出了黑风坳的范围。他站在一道山梁上,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熟悉的山林,然后转过身,目光坚定地望向南方。
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石像,晨光落在她脸上,那双眼角的弧度似乎更清晰了些,恍惚间,真像个睡着时偷着笑的娃娃。
“师父,弟子走了。”他轻声说完,又朝寺庙方向拜了拜,才走入林中。
山路依旧崎岖,只是少了黑风坳里的阴森。净明走得熟稔,脚程比两年前快了许多,护膝裹在腿上,碎石子硌着也不觉得疼。
歇脚时,他在溪边用布蘸了水,小心翼翼地给石像擦拭石面。青灰色的石头沾了些路上的尘土,他擦得格外仔细,连眉眼间的缝隙都没放过。
【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讲究了?】聆初的意识在石像里打了个转,【我这石头身子,脏点怕什么,又不会发霉。】
这两年来一直这样,净明听不到她的话,只是擦完后对着石像笑了笑,像是完成了件重要的事。
他从背篓里拿出刘春给的馒头,掰了一小块递到石像嘴边,自己才啃起剩下的大半。
“这馒头比李婶做的松软。”他边吃边说,“李婶总说发面要放老面引子,她的引子是用前年的麦麸做的,酸得很。刘婶用的是新酵母,甜丝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