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净明……】

聆初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，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。

“聆初！”

净明的心猛地揪紧，刚要低头查看，就见云风的第三支冰箭已经射来，速度快得让他避无可避。

千钧一发之际，石像再次爆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，堪堪挡住了冰箭的尖端，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往后飞去。

净明踉跄着后退，后背重重撞在墙上，喉头一甜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，溅在石像的布包上，晕开一朵暗红的花。

“噗通”一声，石像从他怀里滑落，掉在地上。

布包散开，露出青灰色的石身玉化的头顶此刻竟蒙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灰白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气。

【……跑……】

聆初的声音彻底消失了，石像再也没有任何动静，像一块真正的、没有生命的石头。

就像聆初说的，挡个一招半式的，多的一点都挡不住。

“聆初！聆初！”

净明疯了一样扑过去，把石像抱在怀里，指尖颤抖地抚摸着玉化的头顶，那里的温润触感消失了，只剩下冰冷的石质。

“你醒醒！别睡！我还没找到灵泉……你醒醒啊！”

回应他的，只有石像沉默的冰冷。

“哈哈哈哈！”云风的笑声在空屋里回荡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。

“没法再驱动了？我就说，区区凡夫俗子，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攻击！”

他一步步走向净明，手里的冰箭再次凝聚，“现在，把石像给我，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
净明缓缓抬起头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，原本清澈的瞳孔此刻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，倒映着云风狰狞的脸。
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，将石像紧紧抱在怀里，另一只手重新握住了剥皮刀。

刀身因为他的颤抖而微微发颤，却被他握得死紧，指节泛白，几乎要嵌进刀柄里。

“找死！”云风被他的眼神激怒了，冰箭猛地射向净明的胸口。

净明没有躲。他抱着石像，猛地往旁边一滚，躲开了要害，冰箭却擦着他的胳膊飞过，带起一串血珠，钉在身后的柱子上，瞬间冻结了半根柱子。

剧痛从胳膊传来，净明却像感觉不到似的，他翻起身，握着剥皮刀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云风扑了过去。

他的动作很笨拙，没有任何章法，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。

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，哪怕咬不死对方，也要撕下一块肉来。

“不自量力！”

云风嗤笑一声，像是猫戏老鼠一般，侧身避开他的刀，同时抬脚踹向他的小腹。

“嘭”的一声，净明像个破布娃娃般被踹飞出去，重重撞在墙上。

又是一口鲜血喷出。他怀里的石像再次滑落，滚到了墙角。

云风几步上前，一脚踩在净明的胸口，低头看着他，眼里满是轻蔑。

“凡夫俗子，也敢跟修士斗？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
他弯腰去捡墙角的石像，手指刚要碰到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。

“云风！住手！”

云松的身影像一阵风般冲了进来，看到屋里的景象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
他一把抓住云风的手腕，厉声呵斥。

“谁让你私自动手的？！忘了师父的嘱托了吗？！”

“师兄！”云风挣扎了一下，没能挣脱，脸上露出不服气的表情。

“这小和尚怀里的是法器！我们理应带回宗门！他一个凡夫俗子，根本不配拥有！”

“放肆！”云松的声音更冷了。

“就算是法器，也是人家的东西！我们是修士，不是强盗！”

他转过头，看向地上的净明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和凝重，“小师父，你怎么样？”

净明咳着血，根本说不出话。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