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假期间他没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,虽然他尽力不去考虑那个社员的话,但是难免对前路感到了一丝茫然。
他抱着相机,想在校内拍点春景,缓解一下心情。
就是在那个时候,他偶然拍到了在树下哭泣的柯希克。
即使过去很久,那副场景也一定会留在施光绘的脑海里,唯美得像是一幅画。
那天柯希克又一次受到了母亲柯娜拉的斥责,他也没明确自己的爱好,所以对自己的前路很是茫然。
他不想受到母亲的控制和摆布,又对未来感到茫然,最后只能选择躲在树下哭泣,借此抒发心情。
两个人就此相遇,也成了互相安慰的朋友。
施光绘觉得柯希克真是个憨憨,为什么要那么在意母亲的话?
既然不想照着母亲说的去做,那就不要做,还不如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。
“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,”柯希克这么说道,“其实我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电影,有些画面我还挺喜欢的。”
施光绘便试着向他推荐了摄影,还从家里带了自己的旧相机过来,手把手地教柯希克怎么拍。
柯希克刚收到相机时,非常紧张,说他不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。
施光绘对他翻了个白眼:“又不是送给你,只是借啦,给你用用看,以后你可以攒钱自己买一台。”
当时柯希克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笑了笑,小心翼翼地将相机藏了起来。
放在教室里太显眼了,柯希克想来想去,最后是将相机藏到了社团的储物柜里。
得益于此,他去社团的次数倒是增加了,偶尔也会坐下来听一听。
电影社的人因为当初柯娜拉责备莫愁的事,都有点躲着他。
尽管柯希克来社团的次数增加,也没人会主动接近他。
倒不是没人好奇他天天背过来背过去的挎包,只是谁也不想多管闲事。
因为参加社团活动的次数增多,柯娜拉对柯希克的态度也有所放松。
难得的小长假,柯娜拉要出差,柯德良出国还没回来,柯希克犹豫许久,到底是偷偷将相机带回了家里。
他兴奋地想了一晚上,准备第二天去公园里拍照,还约了施光绘一起。
但是,就在第二天,他揣着相机,兴致勃勃准备出发的时候,柯娜拉因为行程临时有变,回来了。
他和柯娜拉在家门口撞了个正着,柯娜拉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包,问他要去做什么。
柯希克头一次选择了向母亲说谎,他说社团要拍电影,他借了相机想去取景。
可是柯娜拉哪有那么好骗,直接给电影社的社长打电话确认。
谎言被戳穿了或者说,在柯希克拙劣地说谎时,柯娜拉就已经发现了他的谎言。
小长假结束,施光绘因为被放了鸽子,还一直联系不上柯希克,焦急不已。
他中午时找去了柯希克的班级,却晚了一步,同学说柯希克去社团了。
施光绘又朝着电影社跑去,他刚到电影社门口,就听到室内传来柯娜拉冷淡的嗓音。
“我以为你最近终于懂事了,没想到居然学会了耍花样,还对着母亲说谎?”
“说吧,到底是谁给你的相机?”
“没有,我说了,是我自己买的。”柯希克的声音很低沉。
电影社的社长也试图劝说:“柯女士,其实摄影里也有很多理论,和电影息息相关,这也不是什么坏事……”
然而柯娜拉根本没有听社长的话,只是盯着柯希克:“你还要继续撒谎吗?”
柯希克的眼神里一点儿波澜也没有,他盯着柯娜拉手上拿着的相机,最后低下头,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砖上。
室内响起了一阵社员们的窃窃私语。
“妈,我保证,保证再也不会这么做了,请你原谅我。”
“把相机还给我,求你了,它很重要,我会把它还给它的主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