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需要门岗保安打开,迟非晚来了这么多次,和保安也算熟悉。
刚走到门前,身后突然一声刺耳的鸣笛声,迟非晚吓了一跳。
谢家庄园禁止鸣笛,谁这么大胆?
迟非晚拧眉扭头,看见了迟家的车。
后排车窗缓缓降下,露出迟浅浅精心打扮过的脸。
“爸妈、哥哥,是妹妹呢。”
迟朗下车,指着迟非晚:“你知道这是哪吗,谁让你来这的?”
迟非晚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他们。
不过也不意外。
毕竟迟浅浅和谢嘉树婚约都定了,来参加家宴也很正常。
今天,只有她是外人。
“你们来你们的,我来我的,”迟非晚毫不退让,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迟朗:“当然有问题!你不能出现在这!”
要是让谢家知道迟非晚才是迟家的女儿,那浅浅怎么办?
迟朗想到这个后果,当即冲到迟非晚面前,拉扯她的胳膊要把她拉走。
也不知道迟朗是吃什么长大的,怎么头脑这么简单,四肢那么发达。
迟非晚的那点力气对他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。
“迟朗!你放开我!”
迟朗把她往车上拖:“你少废话,听话上车,咱们都能省点力气,我让司机送你回去!”
“我不回去,我不走!”
她还没有把信送到骆惜璟手中,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离开!
挣扎间,迟非晚看见车内坐着的迟瑞明和曲萍。
她的亲生父母,冷眼看着她的拼命挣扎而无动于衷,眼底是发自内心的嫌恶。
虽然迟非晚从来没奢求过他们的爱,但这一刻,绝望如同深渊,不断吞噬她的身体。
她没想过要和迟浅浅抢父母和未婚夫,她已经这样了,她什么都不想要。
可为什么,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?
“住手!”
男人的厉喝突然传来,迟朗被吼懵了。
迟非晚赶紧从他手里挣脱出来,抱紧怀里的包,离迟朗远远的。
迟非晚瞥向来人身后,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库里南。
韩山朝迟非晚一点头:“迟小姐,请上车。”
迟非晚刚要挪动脚步,迟朗连忙拦着她:“哎,谁允许你走了?”
他又上下打量韩山:“你又是谁啊?知不知道我们姓迟,和谢家有婚约的那个迟,你还敢在我面前撒野?”
韩山还没说话,门岗的保安忙不迭迎了出来,对韩山点头哈腰。
“韩特助,怎么还惊动您了?是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吗?”
大少爷……谢政楼?
迟朗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迟瑞明和曲萍对视一眼,从对方眼里看见惊惧,赶紧下车,迟浅浅动作也不慢。
迟瑞明赔着笑脸:“原来是谢总身边的韩特助,刚才在车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,是我儿子唐突您了,他年轻不懂事,您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韩山不愧是谢政楼的特助,继承了谢政楼的面无表情。
“您客气了。”
还继承了谢政楼的惜字如金。
迟瑞明老脸有些挂不住,但他不敢表现出来。
毕竟谢政楼和谢嘉树不同。
说到底,谢嘉树手腕还嫩,一个金尊玉贵的少爷,好言好语地哄几句就罢了。
可谢政楼十八岁就在父亲去世后接手偌大一个集团,年纪轻轻就雷厉风行地解决了谢家的内忧外患,实力和心思都不是一般人。
商场如战场,谢政楼是一路厮杀过来的,但凡得罪过他的人,下场一个比一个惨烈。
迟瑞明抹一把额头上的汗,领着妻儿走到那辆库里南旁。
后排车门敞开,迟瑞明恭敬弯腰:“谢总,许久未见,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?”
迟浅浅是第一次见谢政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