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骋见迟非晚心情不错,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。

“非晚,一直听你提起老师,不知道你老师是何方高人啊?”

迟非晚和柯舒云对视一眼,觉得告诉张骋也没什么。

“你知道阮英吗?”

张骋猛地瞪大眼睛:“你是说,十几年前京市最出名的钢琴家,阮英?”

迟非晚点了点头。

张骋震惊地下巴都合不上了。

“可、可可可是,阮老师不是早就去世了吗?”

“没有,都是记者胡编乱造的。”迟非晚说。

这个假新闻大概是十年前传出来的,当时迟非晚还小,看到以后气得不行,还准备把无良媒体告上法院。

阮英拦住她,说这样传也好。

大家都以为她死了,就不会再费尽心机蹲点偷拍,导致阮英不停带着迟非晚搬家。

假新闻出来后,阮英的确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。

尤其是确诊癌症以后,阮英更不想让人把她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钢琴家联系在一起,所以从没澄清过,迟非晚也就没有违拗她的意思。

柯舒云说:“假新闻可不止这个呢,最早传阮老师未婚先孕也是假的,其实是阮老师收养了晚晚,只是偷拍到阮老师带着孩子,他们根本不管真相是什么,就大肆攻击阮老师,才导致阮老师不得不退圈。”

年代久远,但在这群音乐生里,阮英的新闻每年都有人关注。

张骋三观都快被震碎了。

“所以,阮老师没死,未婚先孕也是假的,最重要的是,非晚你是阮老师的学生?!”

“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的,”迟非晚说,“老师不想被打扰,你千万别传出去。”

张骋连连点头:“你放心吧,我誓死拥护阮老师!”

柯舒云噗嗤笑了:“晚晚,你估计还不知道,他是阮老师的粉丝。”

这下换迟非晚震惊了:“真的?老师正当红的那几年,你才几岁大吧。”

“我从小也是被称作神童的好不好?”

张骋傲娇起来,他出生音乐世家,所以从小就知道阮英,小小年纪就是她的粉丝。

“我小时候还花大价钱加过一个狗仔,他说他能帮我要到阮老师的签名,后来阮老师去世的消息,也是他告诉我的。”

柯舒云啐了一口:“这些人真是没底线,不仅骗小孩子的钱,还编出那么没有底线的新闻毒害大众。”

张骋年纪比她们都大,所以对于这件事的印象也更深刻。

最早是在公众号上传出来阮英去世的消息,因为作者就是张骋加的那个狗仔,所以他把新闻反复看了好几遍。

等他看完,关于阮英去世的假新闻就满天飞了。

那么长的新闻,每家都不一样,像是早就有预谋,只等着一个时间点发出来的。

张骋渐渐回味出不对劲来,他在微信朋友列表里翻了一圈,终于又翻到了那个狗仔。

点进他的朋友圈,第一条就是阮英去世的公众号新闻。

至今这么多年来,他再没发过别的,好像不干这一行了。

“张骋,你干嘛呢?”柯舒云叫他,“赶紧过来帮晚晚看这一段和弦了。”

张骋心烦意乱点了退出:“来了。”

与此同时,医院里。

VIP病房内,阮英刚刚睡醒。

因为降温的缘故,阮英这几天都没出去,待在病房床上盖着被子,空调温度也开到了最高。

人一老,又生病的时候,最怕的就是冬天。

阮英已经不舒服很久了,但她一直没说。

迟非晚比赛将近,她不想在这时候让迟非晚分心。

阮英头疼欲裂,尤其是胸口的地方,闷得要喘不过气来。

她抬手想去按床头的呼唤铃,结果用尽全身力气,也没能够到,反而还一不小心从床上栽了下来。

“你没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