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波兰。

谢政楼又去别的地方找,他站在候机厅中央来回逡巡,却始终不见那抹窈窕的身影。

阿德打来电话:“今天飞往波兰的航班只有一架,旅客已经全部登机,在起飞之前拦下来了。”

“等我过去。”

谢政楼在候机厅拔腿狂奔,找到对应的登机口,阿德就在那里等着他。

“已经找过一遍了,没有你要找的人。”阿德说。

谢政楼显然不相信他的话,自己上飞机去找。

阿德看着他的背影,无辜地耸了耸肩。

这趟航班满载旅客,所有人都畏惧地看着谢政楼,尽管他们的航班已经延误了很久,好不容易能起飞,却又莫名其妙滞留,但没人敢质问谢政楼。

他仿佛一头暴怒中的雄狮,压抑着崩溃边缘的情绪,在机舱内来回巡视。

没有,还是没有。

这时,从舷窗里能看见另一架飞机缓缓开始了滑行。

谢政楼听见有人说:“早知道就搭那架飞机了,虽然要从法兰克福中转,但至少也比滞留在这里强。”

谢政楼身型猛地一僵。

他对阿德说:“快!让那架飞机现在停下来!”

阿德摊手:“已经开始滑行的飞机,就算是您,也不能让它再停下来了。”

迟非晚坐在座位上,扣好安全带,听完飞机广播,感受到飞机开始滑行,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。

在飞机起飞的那瞬间,她从舷窗往下看,整座京市一片白茫茫,和天空的颜色一样。

再也不要见了,谢政楼。

经过十个多小时的飞行,迟非晚落地法兰克福机场。

这里的温度比京市还要稍冷一些,外面下着雪,但或许是快圣诞了,所以到处都洋溢着节日氛围,整座城市没有往日那么沉闷。

迟非晚取完行李离开机场,叫了辆车前往酒店。

手机刚开机,她就收到了一百多个未接来电。

几乎都是谢政楼打来的,夹杂着几个柯舒云的电话。

迟非晚本想打给柯舒云,结果下一秒,谢政楼的电话又进来了。

拒绝,拉黑。

迟非晚动作果断,拨通了柯舒云的电话。

“喂,晚晚,你没出什么事吧?”柯舒云声音听起来很紧张。

“没事,刚在飞机上,已经落地了。”

柯舒云长舒一口气:“没事就好,你知道吗,京市今天可出了大新闻,有人直接在机场拦停了一整架飞机,好像是在找人,但是没找到,我看那架飞机刚好就是去波兰的,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。”

迟非晚心尖微动,顿了顿说:“知道是谁做的吗?”
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,不过肯定是个大佬,大佬的身份一般都很神秘,不好挖。”

听柯舒云这么说,迟非晚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
整个京市,除了谢政楼,谁还有这样的手腕和胆量呢?

和柯舒云聊了几句,又有新的电话进来,这次是陌生号码。

一样的拒接和拉黑。

迟非晚到酒店办理入住,前台说的是德语,她听不懂,前台又换成了英语。

这次迟非晚还是只能听得勉勉强强。

她英文不好,本来是打算在国内找老师速成一个月再出国的,没想到转变来的这么快。

感谢现代科技,迟非晚用上翻译软件,总算磕磕绊绊办完了流程。

到了酒店房间,迟非晚已经累得快要散架了,往床上一趴,很快就沉沉睡去。

与此同时,京市,北湖别墅。

玄关处摆放的白瓷花瓶被啪地摔在地上,碎的四分五裂,小雪浑身颤抖地躲在凳子下面。

谢嘉树揪起谢政楼的衣领:“你到底对晚晚做了什么!她去哪了,为什么会不告而别!”

谢政楼的憔悴和疲惫不亚于连熬几个月的谢嘉树,下巴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