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眼睛一亮:“那你肯定是个很厉害的演奏家了!”

老板也是个音乐爱好者,向迟非晚介绍他有一整面墙的音乐大师亲笔签名。

他的中餐店在法兰克福很出名,所以经常会有人前来打卡。

“你也给我签个名吧!”老板拿出纸笔,“下个月比赛期间,我还能蹭一蹭你的热度。”

“我不是什么名人,”迟非晚说,“我的签名也不值钱的。”

老板执意要她签:“我说图你名气就是逗你的,咱们全当交个朋友。”

盛情难却,迟非晚只好一笔一画很认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
老板把硬卡纸用图钉钉在了进门的墙上,和其他龙飞凤舞的花体字比起来,迟非晚的简直格格不入。

又聊了几句,迟非晚就和老板道别了。

她走后没多久,老板见雪越下越大,街道上都没什么人,就在门上挂上了打烊的牌子,准备收工回家。
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门,老板一愣。

再往上看,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亚洲面孔。

他头发和肩上都是雪花,而他本人似乎比雪还要冷。

“你也是中国人?”

谢政楼收回手,淡淡嗯了声。

注意到他说的“也”字,谢政楼似有所感,多问了句:“刚才也有中国人?”

老板点头,侧身让他进来:“对,就刚走,一个漂亮的姑娘,她是个演奏家,我还找她要了签名。”

谢政楼一进门,视线就钉在那面签名墙上。

“你想吃什么,我给你做。”

没听见回答,老板扭头,见新顾客盯着签名墙,瞳孔在不易察觉地颤抖。

老板走过去介绍:“喏,这就是她刚签的。”

谢政楼:“她往哪个方向走的?”

“这我倒没太注意,你们认识?”

“她是我爱人。”

谢政楼撂下一句话,把愕然的老板留在原地,转身离开。

好在如老板所说,迟非晚真的才离开不久。

地面薄薄的积雪上,有一串清晰的脚印,即将被大雪覆盖。

谢政楼庆幸,还好他的私人飞机第一时间就从京市机场起飞,还来得及。

他循着脚印往前找,终于在脚印被彻底掩埋的前一刻,他抬头,眼前是一家酒店。

谢政楼在酒店门口站了许久,久到保安都来问他怎么回事。

谢政楼用很标准的德语回答:“我站一站就走。”

回到他自己下榻的酒店,小雪迫不及待地来找他。

小狗脑袋又往他身后看,随即失落地垂下尾巴。

“再过一段时间,现在还不行。”谢政楼说,

小雪好像听懂了,失望走开。

有人敲门,是阿德。

“少主,老家主的意思是要您尽快回去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谢政楼说罢就要关门,阿德伸手拦住。

“京市那边已经翻了天,谢嘉树不管不顾,整个谢氏现在摇摇欲坠,许多饿狼盯着这块肥肉,现在是出手的最佳时机,如果您能拿下谢氏,回去对老家主也好有个交代。”

谢政楼语气危险,警告他:“你动谢氏,试试看。”

阿德一凛:“好,我不动,那您什么时候回去?”

“明天。”

次日,迟非晚终于适应了时差,清晨醒来。

酒店的经理来敲门,不过经理换了成了中国人。

“迟小姐您好,鉴于您连住多日,所以我们特意为您升级了套房,那边空间更大,设施更齐全,景观也更好,需要我们帮您搬过去吗?”

说中文的老乡还送来了一份大礼。

迟非晚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。

有套房不住白不住,这个房间好是好,就是太小了。

“好,那麻烦你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