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包里装的是你的救命稻草?”
谢政楼戏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。
迟非晚看他一眼,说话时还带着刚哭过时轻微的鼻音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
“那怎么刚才没救你?”
他摆明了是要看好戏。
迟非晚低着头喃喃道:“这不是救我的,是救别人的。”
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没人说话。
就在迟非晚以为谢政楼不会再开口时,她听见熟悉的轻哂。
“我和我弟弟不一样,装可怜对我没用。”
迟非晚刚要呛回去,谢政楼又开口了:“韩山,把纸巾递给她。”
一向机敏的韩山这次反应了片刻。
大概是从没见过谢政楼会给谁递纸巾。
哪怕是借他这个特助的手。
韩山把纸巾拿给迟非晚,又贴心地递了一个小镜子。
迟非晚接过:“谢谢。”
照了镜子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,泪水弄花了妆面,头发也支棱着。
她一边整理,一边将镜子转向谢政楼那边一点。
谢政楼闭目假寐,冷不丁开口:“收拾好了?”
迟非晚手忙脚乱把镜子转回去。
难道他看见了?
“嗯。”迟非晚把东西还给韩山。
眼看离别墅越来越近,迟非晚坐直身体,双手搭在膝盖上,稍微转过头,朝谢政楼的方向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谢政楼依旧闭着眼,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。
迟非晚没等到回应,扭头去看窗外。
算了,难道还真指望谢政楼回她一句“不客气”吗?
“不客气。”
迟非晚倏地回头,见谢政楼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,姿态从容地盯着她。
“我只是不想让你有机会借题发挥,毕竟你说什么,我那个傻弟弟都会相信。”
迟非晚:“……我没有这个打算。”
谢政楼不置可否。
车到了。
迟非晚的手刚搭上车门把手,谢政楼又开口了:“韩山,你下去给她开门。”
说完下车,扶着车门朝还坐在里面的迟非晚轻哧:“你摔我两次车门了,再摔,车门就该报废了。”
迟非晚:“……”
说得好像她是什么易怒的暴力狂一样。
迟非晚一下车,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谢嘉树。
他似乎憔悴许多。
但是看见迟非晚,谢嘉树整个人像是又活了过来。
“晚晚,你怎么来了?”
他欣喜地跑到迟非晚跟前,想要抱一抱她。
却被迟非晚躲过了。
谢政楼站在一旁,理了理袖口,平声道:“路上遇见,顺路带上来,你们聊,我去看看妈。”
迟非晚诶了一声,想要跟上谢政楼的脚步。
我也想去看看你妈。
可谢嘉树捏着她的肩膀:“晚晚,你先别进去,我妈今天回国了。”
迟非晚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谢嘉树小心翼翼的:“我妈她……现在可能还不是很想见你,你再等我一会儿,等我说服她,我就带你去见她,好不好?”
迟非晚拿下谢嘉树的手:“谢先生,我今天是专门来找骆大师的,还有,我觉得我和您说得很清楚了,我们不合适。”
“晚晚,别对我这么绝情,好吗?”谢嘉树几乎是请求的语气,“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,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