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嘉树看向她身后:“所以,你现在是打算和我哥在一起了吗?”
一直犹如一尊雕塑的谢政楼忽然挺直脊背。
只听迟非晚说:“还没有这个想法。”
谢政楼的脊背一下又塌了下去。
迟非晚起身:“你先等我一下,我去趟卫生间。”
谢嘉树点点头。
等迟非晚走后,谢政楼缓缓转过来,坐在迟非晚方才的位置上。
兄弟两人自从上次在北湖别墅不欢而散,时隔两个多月,这是第一次真正坐在一起,静静相望。
良久,是谢嘉树先唤了声:“哥。”
谢政楼眼睫轻颤,喉结上下一滚:“嗯。”
谢嘉树陡地红了眼眶。
“晚晚不要我了,哥也不要我了吗?”
这话,他是强忍着哽咽说出来的。
谢政楼很轻地叹了声,说:“没有。”
鑫北资本入侵的那段时间,京市上下人人惶恐,谢氏集团更是乱作一团,不少人都等着看谢氏被吞并。
所有人都知道,曾经的谢家两兄弟这次是真的决裂了。
否则何至于闹得那么难看?
可只有谢嘉树知道,鑫北资本表面上来势汹汹。
事实上,借着这次动乱,谢嘉树彻底清除了谢氏那些怀有异心的董事和高层员工们。
至此,谢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掌握在谢嘉树手中。
没有谢政楼这一遭,谢嘉树的清算不可能这么快,又这么干净。
而且就在事成之后,鑫北资本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。
谢嘉树不相信这是简单的巧合。
唯一的解释,就是谢政楼依旧在托举他。
就像过去的二十多年把他养大那样。
“我之前不该那么对你说话的,哥。”
谢政楼:“都过去了。”
谢嘉树盯着自己面前的咖啡:“你知道吗,刚才晚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她在笑。”
谢政楼一怔。
谢嘉树:“她在逗你。”
“她不是说……”
“骗你的,”谢嘉树说,“我和她也认识了那么长时间,她总说在我面前的性格都是假装的,可其实我比她知道的,更早了解她。”
“晚晚调皮、聪明,伶牙俐齿,很多时候像个孩子,远没有她在我面前刻意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。”
“正因如此,我才喜欢她。”
具体什么时候发现的呢?
大概是迟浅浅生日宴那晚吧。
他在进去的时候,就看见了那抹故意回避他的身影。
他对迟非晚那么熟悉,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那是她?
只是迟非晚有意假装,那他就配合她。
听见迟非晚弹那么难听的小提琴,他没忍住笑了。
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迟非晚古灵精怪的一面。
“哥,我还看得出来,她心里早就有你了。”
“你和绑匪一起消失的最初那几天,她每天都在哭,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伤心的样子。”
“那时候我就知道,你在她心里的地位,是我无论如何都代替不了的,她真的很爱你。”
听到这里,谢政楼心里一阵刺痛。
早知迟非晚会那么伤心,他不该躲那么久的。
谢嘉树站起来:“晚晚是个很重感情的人,她心里已经决定要原谅你,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“哥,祝你幸福。”
谢嘉树转身离开。
迟非晚回来时,就只剩下谢政楼一个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