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唰一下涌出,迟非晚咽了口口水,思考者现在往下逃跑能不被追上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
然而不等她挪动脚步,那道黑影突然动了!

迟非晚瞳孔骤缩,下意识后退两步,后背是冰冷的墙壁。

光束照亮黑影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,再往上是笔挺的西装长裤,包裹着劲瘦修长的双腿。

迟非晚稍微冷静了点。

至少杀人犯不会穿得这么人模狗样。

“愣在那干嘛?”谢政楼磁沉的嗓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,“撞鬼了?”

迟非晚手机一抬,照亮谢政楼那张英俊完美的脸。

他被光线刺到眼睛,伸手挡了挡。

迟非晚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,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衣服。

她没好气地说:“你想吓死我然后你弟弟就能恢复单身了是吗?”

谢政楼闻言一哂。

“我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。”

迟非晚拖着步子上楼,站在门前,钥匙拿出来抵进锁孔里,又拔出来转身。

谢政楼两手插兜立在她身后,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。

“您有事吗?”迟非晚问。

谢政楼下巴稍抬:“有事不能进去说吗?”

“不能。”迟非晚毫不留情地拒绝。

谢政楼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她几秒。

他拔到一米八七的身高比迟非晚快高出两个头,昏寂的楼道里只有迟非晚那小小的手电筒是唯一的光源。

光线自下而上,更加凸显出他深邃凌厉的脸部线条,漆黑眼眸衬出一种细腻而冷硬的质感。

迟非晚后知后觉的有些怕。

两人的体型和力量悬殊巨大,上次他劈手折了她小提琴的事还历历在目。

更何况谢政楼还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主。

“不进去就算了。”谢政楼轻闲改口。

态度转变让迟非晚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他转而从身后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木匣。

只看轮廓迟非晚就一眼认出来了。

“小提琴?”

“赔给你的。”

迟非晚陷入犹疑。

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,怎么这时候想起来赔偿了?

而且还特意找上门来赔?

迟非晚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住址。

“法国顶尖工匠亲手打造,”谢政楼淡淡补充了句,“确定不要?”

“麻烦大哥专门跑一趟了。”

迟非晚从善如流地接过,好货就是好货,在手里的分量都不一样。

管他有什么目的,这么好的琴错过了可就没有了。

“还叫大哥。”谢政楼微眯起眼,“看来你还是不打算和嘉树分手了。”

迟非晚故作叹息:“你也看到了我今天说分手有多坚决吧?是你弟弟自己不愿意分,我就是个弱女子,还能把有权有势的谢二公子怎么着吗?”

迟非晚朝他眨眨眼,尽可能地流露出令人信服的真诚。

谢政楼盯她片刻,单手撑在墙上忽地俯身:“那你就可以对谢大公子为所欲为吗?”

迟非晚抱着琴后仰,后背抵在门板上:“我怎么你了?”

谢政楼抬起另只手,修长手指扯松领带,倏地将规整的衬衫领口往下拉,露出一截冷白细腻的锁骨。

什么都好,就是有一圈突兀的牙印。

看样子有几天了,只是因为当时咬的深,所以痕迹到现在还没退。

迟非晚咂咂嘴。

谢政楼懒散哼了声,嗓音轻缓:“想起来了?”

两人距离极近,迟非晚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烘出来的热量。

“那、那还不是都怪你!”迟非晚仰头毫不退让,“谁让你当时那么用力,我要不是忍不住了我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