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谢嘉树虽然也能解决,但总归是舍近求远。
谢嘉树落寞垂眼:“你不用解释什么,因为你没有做错,你不找我肯定有你的理由,是我太想让你需要我,还做了这么冲动的错事。”
迟非晚于心不忍。
“是我没有把我的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你,你不用这么内疚。”
张骋:“哎哎哎,你们俩是和好了,那我呢?”
谢嘉树拉着迟非晚的手,把她挡在身后。
“张先生,不管怎么说,我先动的手是我不应该,我向你道歉。”
谢嘉树这么坦然,张骋反而愣了愣。
张骋不知道的是,在谢嘉树心里,迟非晚永远是第一位。
其余的都没法和迟非晚做比较。
别说是口头道歉了,只要迟非晚不怪他,让他手写道歉信朗读出来都没问题。
这时,调解室门外风风火火来了一群警察。
为首那位最为年长,身穿标志性的白衬衣,人还没到近前,就已经朝谢政楼伸出了手:“谢总,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?”
“李局长。”谢政楼颔首回握,“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李局长笑着说:“年轻人嘛,冲动是常有的事,我刚问过了,不是什么大事,等会儿我给您泡杯茶,您和二少爷一起到我那去坐坐?”
“不必了,集团还有事,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李局长从善如流地说:“好好好,您在这稍事歇息,我马上就让人处理好。”
谢政楼淡淡点头:“辛苦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,不耽误您时间就好。”
迟非晚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刚才不是还说很严重,甚至会留案底?
怎么现在还成了耽误谢政楼时间?
方才带他们进来的小民警,此刻正红着脸,大气不敢喘地站在人群最后。
张骋也正襟危坐,拘谨地唤了声:“谢总。”
谢政楼嗯了声,随意拉过凳子坐下:“张先生还有什么诉求吗,比如去医院验伤,赔偿医药费、精神损失费什么的?”
张骋惊慌摇头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他把谢嘉树打得更重。
这可是谢家的宝贝金疙瘩。
依谢家的势力,让他悄无声息地永远消失在京市比赔偿容易多了。
更何况,这完全是谢政楼能做出来的事。
他也就是刚才昏了头,看见谢政楼站在迟非晚身后不发一言,就忘了他这个人其实有多么可怕。
连局长都对他毕恭毕敬,这个男人不是他能招惹的。
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,谢嘉树道了歉,张骋不追究,流程走得很快。
张骋脚底抹油:“非晚,我先走了,下次有空再聊!”
警局门口,迟非晚夹在兄弟俩中间。
莫名的尴尬。
“哥,我先送晚晚回学校了。”谢嘉树说。
谢政楼盯着迟非晚:“学校?”
“对啊,你还不知道吗,晚晚也是音乐学院的。”
迟非晚浑身一僵,那种无所遁形的窒息感再次将她紧紧裹缠。
她甚至分不清,自己到底是害怕在谢嘉树面前被戳穿。
还是因为谢政楼洞悉她的低劣而羞窘。
谢政楼即将开口的话犹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轻易就能决定她的生死。
“去吧。”谢政楼说。
迟非晚猛地抬头。
他竟然没有戳穿她?
谢嘉树浑然不觉,拉着迟非晚的手:“走,我送你。”
迟非晚仿若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,被谢嘉树提走。
直到坐在车上,看见谢政楼那辆库里南离开,她的一颗心都还是惴惴不安。
谢嘉树注意到她的视线,问道:“喜欢库里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