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哥那时候也才刚20岁而已,他一边上学,一边还要稳住集团,再加上笙儿的情况你也知道,外人根本近不了身,于是我哥每天出门前,都还要给我和笙儿的饭做好,一日三餐,顿顿不落。”
“那他不累吗?”迟非晚问。
“肯定是累的,那是我见过我哥最瘦的时候。”
迟非晚脑海中不禁出现一个瘦削的身影,像一棵坚韧的竹,任何风霜雨雪都无法摧折他的脊背。
难以想象那时候的谢政楼都经历了什么,才能将谢嘉树和谢笙都养成如今这幅天真的模样。
“晚晚?”
谢嘉树的声音唤回她的注意,迟非晚咬了口面包:“你哥做饭挺好吃的。”
“都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,”谢嘉树说,“现在偶尔我自己馋了,还会让大哥再做给我吃。”
吃完早餐,迟非晚继续练琴,谢嘉树就在观众席上等着。
隔壁演奏厅一阵响亮的掌声过后,传来稀稀拉拉的散场声。
起初迟非晚没再意,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。
直到涌入她的排练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,甚至连底下的观众席都快坐满了。
迟非晚竭力忽视这些人的突然闯入,心无旁骛地弹完了一整曲。
她缓缓松了口气,这时台下掌声雷动。
张骋赶紧从后台出来。
“不好意思各位,今天我们这个厅只是用来排练的,不接待观众。”
底下有观众说:“我们刚才在隔壁就听到她弹琴了,散场的时候被她吸引过来,这是你们的乐手吗?什么时候正式演出啊?我要买她的票!”
越来越多的人附和:“是啊,她弹得好,我们想听她的!”
“不管多贵的票我都愿意买!”
张骋眼看压不住了,朝迟非晚使了个眼色,示意让她亲自来说。
迟非晚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。
但她不是第一次登台演出,还不至于怯场。
迟非晚站起来,恰好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。
她今天穿着简单宽松的白色长裙,头发编成松散的麻花辫垂在一侧肩膀,整个人落落大方。
“我叫迟非晚,今天只是临时在这里借场地排练而已,没想到能收获各位观众的喜爱,谢谢大家。”
她弯腰鞠了一躬,台下再次掌声雷动。
“演出的话,等后续我和老板商量好以后,一定会安排的,还请大家耐心等候,多多关注我们乐团。”
一番话说得漂亮又得体,不仅姿态谦逊,安抚好了观众,还顺带给张骋的乐团打了一波广告。
等到台下观众散去后,张骋感慨道:“非晚,你简直是天生的钢琴家,很多人琴弹得很好,但却不会做人,只能孤芳自赏。”
迟非晚客气笑笑:“你太过奖了。”
张骋眼里迸射出一抹精光:“怎么样?要不要考虑加入我的乐团?演出费什么的话都好说,只要你来,分成多少你来定。”
迟非晚还没说话,谢嘉树忽然出现,揽着她的肩膀。
“不好意思,我的女朋友目前只想一心比赛,还没有加入任何乐团的打算。”
迟非晚有些尴尬,但谢嘉树说得也没错,要为比赛准备的事情很多,她不一定有时间来乐团演出。
似乎是从上次谢政楼给了她五百万以后,她就有了种可以拒绝一切诱惑专心追求梦想的底气。
“抱歉啊张骋,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,但我答应你,等比赛结束后我一定加入。”
张骋叹了口气:“等你比赛结束拿了奖,我这里可就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。”
迟非晚还想说什么,谢嘉树不给她机会,揽着她走了。
“我刚才在附近找到一家很不错的餐厅,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。”
迟非晚无奈,只好由着她。
谢嘉树带她去了乐团附近的一家法餐,环境很好,玻璃锃亮。
以至于